周倩的鬓角早已被冷汗打湿,小心翼翼地询问道:“若骊山老母回来报仇,我会不会受到惩罚?”
秦书铭摇摇头道:“你也算是受害者,骊山老母脾气虽然不好,但一向恩怨分明,定不会迁怒于你,所以你也不必担心。这几日尽可能少出门,更不要心存不敬。”
周倩一听这话,半提着的心总算落下来,两只手不由自主地抱上了秦书铭的胳膊,脸颊绯红道:“还好有秦老板帮忙,否则我一个女人早就没了主意。等这件事情过后,我定然会重谢的1
秦书铭抽回手臂:“其它的事,以后再说。
回到牡丹庐,秦书铭立即将母鸡被毒死的情况告知了糖人张,身为龙牙校尉,被邱财神派到云秀城辅助秦书铭的糖人张听罢顿时笑了起来:“还以为此行会颇为无聊呢,没想到竟然遇到了同道中人,放心,我今晚就去把人揪出来1
秦书铭摇摇头,笑道:“我已经告知周倩安排人继续供奉那只母鸡,还说骊山老母会回来报仇。老张你只要再扮演一次骊山老母,那凶手自会被吓破胆子。”
糖人张似乎不大情愿:“我跟邱财神合作那会儿,最多让我吹吹鬼风学学狗叫,你可倒好,让我扮又老又丑的女人……不过说起来,你家妹子的易容术真够高超,以后若出去闯荡江湖,名气怕是不会低于当年的慕容女侠。”
当天入夜后,秦书歌以娴熟的针灸手法再次帮糖人张易容,换上女人的衣服,又随身藏好道具。
以糖人张高来高去的身法,进出钱府不会让任何人发现。
他躲在房梁之上,正下方正是那只死掉的母鸡,隐隐有一股腥臭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糖人张皱了皱鼻子,暗自吐槽着真他娘的不是一个好差事。
没多久,一名四十多岁的汉子进屋更换供果,打扫香灰蜡烛,又跪在母鸡前恭敬地磕了三个头才离开。
按照秦书铭的说法,这人正是哑巴叔。糖人张注意到哑巴叔的脸上并无惶恐之色。
等了约莫一个时辰,一名中年妇人又进屋更换供果,打扫香灰,所做的事情与哑巴叔一样,但其眼神飘忽不定,香灰打扫得也不甚干净。
糖人张见此人这般模样,觉得可以诈上一诈,便将提前备好的猪尿泡刺破,趁着陈嫂不备,将里面的血滴在母鸡身上。
陈嫂正准备磕头离去时,乍一看到早已死去的母鸡突然间浑身染血,顿时吓得掉头就往外跑,但眼前一黑,又被人挡住去路。
陈嫂抬头,就看到身后散发光芒,脚踩云雾的骊山老母出现在身前。
陈嫂满面惊慌,腿上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叩头痛呼:“菩萨饶命,菩萨饶命啊1
黎山老母飘在空中,端着架子幽幽开口:“你所犯何事,还不快快招来1
陈嫂本是一个普通人,心里藏着秘密,周倩差她夜里侍奉死鸡时,她已经快承受不住了。此时又见仙家降临,她哪敢有半点隐瞒,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交代了实情。
原来在几个月之前,陈嫂的混账儿子在赌坊欠下高额赌债,被人割下了一只耳朵,威胁称如果再还不上钱,下次就是断手断脚了。
陈嫂正六神无主时,钱二爷钱禄康突然出面帮她儿子偿还了赌债,但作为交换条件,陈嫂需要帮他监视周倩的一举一动。
前日周倩做法事,钱禄康得知后便命陈嫂悄悄毒死了母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