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衍脸黑了又黑。
他捏着扇柄的指节隐隐泛白:“所以你觉得我帮你,是因为家族中事?”
谢风月沉默一瞬,就回道:“自然。”
烈日当空,公子衍却觉得遍体生寒,原来在她心中,他对她所有的好都是以利益出发的吗?
“呵”
公子衍垂下头低笑出了声
“谢风月你一向都这么不知好歹吗?”
王丞相眼里带着几分欣赏之意看向谢风月,有些话他不方便发问,这样会显得他没有作为一国之相的气度,可被一个小小女郎问出来,意义自然不同,他也没有出声阻拦她这越距的行为,只是将目光落在了周天子的身上。
王丞相也不恼,他依旧是那副严肃的表情:“谢家乃是当世大家,谢太傅如今又被朝中事务绊住,脱不开身,我又与他相识多年,而臣当属世家之首,于公于私,微臣都应该替太傅将这等子小事处理好的,陛下不如就拿个解决的法子出来吧。”
至此谢风月不再说话,她不过是个谢氏的旁支女,与他在身份上天差地别,公子衍现在对他可予可受都是基于她的容貌,亦或是基于她对他若即若离的态度上来的。
周天子被这几人看得心里发毛,也就破罐子破摔:“就说是路上遇到流寇了,王家女被吓傻了胡言乱语,到时朕再给你赏赐些东西,就当是公开说明你是被冤枉的。”
抵达内阁时,若有似无的视线萦绕在两人身上。
“拜见父亲,这就是谢家女谢风月。”
虽然这是王相常干的事,可被这么正大光明的说出来,面子上还是有些过意不去,沉默弥漫在这御书房内,氛围也开始压抑了起来。
一旁的耶律泾暗暗心惊,他是知道乾安朝政方向的大概问题所在的,可听说和真看到还真是两码事。
德祥肥白细腻的一张脸,眉眼弯弯,眼角下垂,明明是很讨喜的一张脸,此刻也因这句话显得僵硬了。
传信内侍的高声禀报王丞相求见,打破了御书房内安帝与耶律泾的沉默。
耶律泾赶忙阻止,这种事情要是让世家处理,那他妹妹岂不是要遭罪了,他们来此是可是代表着北原,要是妹妹在此遭难,岂不是丢了整个北原的面子?
她在心中暗笑,这两人不会觉得这事只关乎于她一人吧?
当着北原皇子的面,王丞相让人赐座,很明显的都没有把天子之威放在眼里,进门第一件事就是下马威,这换做谁脸色都好不起来。
周天子脸上的屈辱一闪而过,随后就点头示意德祥上椅子。
场上气氛陡然变换。
等着内侍将上好的龙井端上来了后,王丞相才开口:“陛下准备如何处置耶律雅?”
可真当这层窗户纸戳破后,像他这个大族嫡支,什么样的貌美女郎他没见过,怎么会只为一朵花儿停留呢。
有了这面子话才让周天子黑沉着的脸色,稍微好转了些:“此事事关谢家,谢太傅未曾出面,朕实在不好过多置喙。”
耶律泾眼里隐隐有了戾气,他听着这王相的意思是不要愿意采纳这个对双方都好的意见。
谢风月捂着帕子轻笑出声:“耶律皇子,怎么还拿陛下压人呢?王相曾为陛下姊丈,乾安朝谁人不知王相最为敬重陛下?”
谢风月跟随着两人进来后,就感觉出来了周天子和耶律泾之间的奇怪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