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燕眼眶酸胀,许多个念头交织在一起,喉咙里紧紧的。她很清楚,她心里藏了很多更要紧的事,本该立刻同岑骥说,可此情此境,竟是难以开口。
唉……她听见心里一声叹息。
李燕燕终是将侧脸贴到岑骥背上,从后面抱住他:“喂——”
岑骥身躯轻微地动了下,嗓音闷闷的:“……怎么了?”
李燕燕觉得脸上热度越来越高:“嗯……那现在,我现在不小了。”
“嗯?——”先是怔愣。
随即李燕燕被强有力的臂弯一带,身体旋了个圈儿,眼里还迷瞪瞪的,便被按到了坐榻上……
“你……”
她只来得及从嗓子眼儿里发出一声细微的抗议,岑骥已经欺身而上,拿生铁一样的手臂箍住了她。
岑骥声音低沉沙哑,眼里闪着浓烈炽热的光:“……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的身体好烫——几年不见,连这份体温也变得陌生了。
他们还能和从前一样亲密么?话又说回来,他们之前也没怎么相知过,现在反而都放在明面儿上,大概也不可能更坏了……
事到临头,李燕燕忽然心乱如麻。
“我……对了!”
她想起了什么,急急从怀里扯出一方帕子:“帕子我做好了,送你!”
岑骥眉头拧起,这不是他想要的回答,可还是抬起一只手,接了下来。
和上一条相同的月白软缎底子,不同的是,这次边角处绣上了小小的一只彩燕……嗯,勉强能看出是燕子。
岑骥脸色一缓,又听她小小地抽了口气。
“又怎么?”岑骥问。
李燕燕对上岑骥直勾勾的眼神,声音小到像蚊子在叫:“还有,我刚才说……我现在不小——”
后半句话被堵在舌头尖儿,岑骥已然重重吻了下来。
李燕燕像将要溺水的人,手足无措地想去抓住什么可靠的、固定的东西,缠绕上去,依附上去。“岑郎……”好不容易停下来的间隙,她低声叫着。
岑骥稍稍退后,看向怀里柔软的人。
刚认识时,她是个闷闷不乐,有些古怪,有时候有大胆到可怕的小娘子。分开这么多年后,她终于长成了清丽柔婉的女人,可面容仍是淡薄,也许只有亲她、爱她,才会看到她娇艳靡丽的一面——让他如痴如醉的一面。
绝对……不会再叫任何人看到了。
这不是最好的时机,他接手了一个烂摊子,如临深渊,举步维艰——可他和她之间从来没有过好的时机,为什么不能是现在呢?!
为什么不纵情呢?
“岑郎……”她眼神迷茫,声音哑哑的,仿似带着无限委屈。
“既然来了,我不会再让你走,”岑骥说话时,声音抖得厉害,“就一直留在我身边吧。”
“我不走,岑郎,你抱抱我……”
“别急。”
岑骥说着,将那方帕子覆在她眼上,按住她霎时不安的身体,才又一次,如席卷大地的狂风,亲上了她的双唇。
……
第二日。
李燕燕睁开眼,满目都是陌生的装饰。
她怔怔盯着天棚看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昨夜狂荡不经的记忆也一点一点出现在脑海里。
岑骥……她脸一热。
“吵到你了?”
刚刚想到,那人的声音就出现了。
李燕燕翻了个身,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天还没大亮,内侍却已经在伺候岑骥换上朝服。岑骥就算在换衣服,眼睛也一直看向她。
他倒是看着神清气爽,李燕燕恨恨地想。
不过,她揉了揉额角,问出一直压在心头的、沉重的问题:“……你接下来,要怎么做?”
岑骥扬了扬眉——李燕燕其实没看清,可她就是觉得岑骥这时候会扬眉。
“怎么做么……我只有一条路——出兵伐晋!”岑骥坚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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