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光赫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直接把张春暖听笑了。
自打怀上四胞胎以来,这一年多的时间,她就连家门都不怎么出。
安分守己,在家带娃,结果倒好,眼看着还有两天就要过年了,一下子就被打上了杀人嫌疑犯的罪名。
“证据呢?”
“请配合调查。”
“行。”张春暖嘱咐好在一旁担心不已的根苗婶子和小玉儿看好四胞胎,擦了擦手就要跟着走。
褚玉琴拦在殷光赫面前,声音颤抖,“不可能是春暖姐,她跟那些死去的知青根本就不认识,更没有去过下河村,你们抓错人了!”
“让开,”殷光赫伸手将褚玉琴拨开,“事情不是她做的,我们会放她回来。”
张春暖见褚玉琴还要再说什么的样子,连忙把人拉住了,小声嘱咐道:
“玉琴别再说了,你帮我看着家里,等浩然他们回来了,让他去县里接我,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张春暖回房里给四胞胎掖了掖被角,逐一摸着他们的小脸蛋,又从农庄自宅里拿出一沓钱,锁进平日里放钱的匣子里,给周浩然留了字条后,便随殷光赫等人离开了。
这次殷光赫似乎是提前做了准备,来山脚村抓人时没骑自行车,而是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辆军用吉普。
张春暖上了车后,好奇地左右张望着,看着倒不像是被逮捕的犯罪嫌疑人,而是观光客。
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郝公安回头看了看殷光赫的表情,没发现什么异样,便赶紧让旁边的小公安开车。
汽车比起自行车,速度肯定是快了一倍不止。
张春暖才满足了好奇心,转头看向车窗外边时,才发现已经到了下河村。
半个小时后,吉普车驶进县公安分局。
张春暖被带进了审讯室,与殷光赫师傅俩面对面坐着。
她没有说话,他们也没说话。
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儿,郝公安的咳嗽声响起,打破审讯室内的沉寂。
殷光赫薄唇微启,“25号那天晚上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张春暖翻了个白眼,“在家,带孩子,睡觉。”
“有谁能证明?”
张春暖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我家人都能证明。”
“凌晨四点的时候,他们也能给你证明?”
张春暖气笑了,一巴掌拍在桌面上,“你们做公安能不能长点脑子,谁家娃儿妈能睡觉的时候不睡?
我睡觉还得有人给我证明?怎么证明?在梦里证明吗?还是说一定要有个人站我床边看着才算?”
郝公安噗地一下笑出声来,接收到殷光赫的目光后,又掩面憋了回去。
他也不想笑的,实在是这场面太好笑了。
好像每次光赫碰到这位女同志,总会闹出些笑话出来。
以前还是小公安时是这样,现在成了一县之长,也还是这样。
殷光赫的脸绷不住了,他无声叹了一口气,翻开手边的调查记录,说道:
“今早下河村知青点命案的幸存者项南蓉接受调查时,说案发时她在知青点看到了你……”
“那她鼻子上那俩眼珠子肯定是个摆设。”张春暖直视着殷光赫,认真地说道:“如果你们真的有调查,就该知道我和那位项知青结过怨。
难道你们就没怀疑过她是自己遭大难了,就想把我拖下水,乱咬人呢?
况且,用你们的脑子好好想想,项南蓉能活下来,就说明杨老大他们到知青点时,作案的人才离开不久。
下河村和山脚村距离不近,如果是走路,花用的时间更多,如果真的是我干的,那我怎么能从下河村回到山脚村家里而不被人发现的?”
如果不是家里娃儿还小,又快过年了,张春暖才懒得这样掰碎了同他们说那么多。
受害者瞎指认,他们想都没想就来捉人,实在是蠢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