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出所料。
姜郁掩藏了笑意,向郑乔道,“皇上可问过御医了,洛琦是摔坏了脑袋不知事了,还是故意耍脾气不理睬皇上?”
郑乔与步尧对望一眼,好不纠结,“皇上曾询问廉曹两位御医,他们只说殿下人才转醒,是否心智有损并未可知,劝皇上稍安勿躁,以待来日。”
以待来日的意思,不就是变相地暗示洛琦神志清醒,不曾开口说话是出自他的本愿吗。
姜郁见两个侍从一脸为难,便不再多问,“既然如此,也只有以待来日了,你们不要同皇上说我问过洛奇的事。”
二人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是,待姜郁进了殿门,步尧才敢小声问郑乔道,“皇上一早就猜到皇后会询问我们去永喜宫探望的事,却为何叫我们据实禀报?”
郑乔淡淡笑道,“皇上自然有皇上的用意,在下的依照上位的意思办差就是了。”
姜郁回到内殿时,毓秀还睡着,窗半开,落日的余晖照在她脸上,莫名让人生出前世今生的恍惚感。
姜郁在桌前站了半晌,并未上前,他脑子里流过许多或真实或虚幻的画面,恐惧的感觉来的如此强烈突然,在他意识到以前,已经捂着胸口呼吸困难了。
随着姜郁不经意的一声低吟,毓秀幽幽转醒,她见他捂着胸口,神色晦暗地站在榻前,忙伸出手,握住近在咫尺的他的手,用力往自己身边拉了一拉,“伯良怎么了?”
姜郁顺势反握住毓秀的手,长舒一口气坐到她身边,把全身的力气靠在她身上,“臣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毓秀似笑非笑地扭头看一眼姜郁,“非常不好的预感是什么样的预感?”
姜郁不置可否,转而调侃一句,“皇上眼边有脏东西,是你自己擦掉还是臣帮你擦掉?”
毓秀讪笑着想从姜郁手里抽手回来,姜郁却死抓住她不放,两人拉扯半晌,毓秀无法,只得用另一只手揉了揉眼,笑着说一句,“伯良何必顾左右而言他,我才刚明明看到你心口痛,要不要找御医来瞧一瞧?”
姜郁一脸狡黠,摇头笑道,“太医院最精干的两位御医不是在永喜宫就是在将军府,哪里抽得出空闲来诊我?”
毓秀淡然笑道,“太医院又不止他们两位御医,叫别人来就是了。”
姜郁笑着摇摇头,“皇上不必多此一举,臣只是忽觉不适,见你醒来之后,我就好了。想来,是你回勤政殿后刻意冷落臣,臣一时郁结在心的缘故。”
毓秀听了这话,自然要与姜郁针锋相对。两人你来我往地斗了几回嘴,在勤政殿用了晚膳,一同回金麟殿。
宫人伺候罢洗漱,毓秀与姜郁又下了一盘棋,上床之前,毓秀便吩咐侍从点了一支安神香。
姜郁心里不情愿,只讪笑着说一句,“皇上日日用安神香,对身子无异,还是小心为上。”
毓秀嘴上应声,却并不理会,笑着为桃枝换了清水,挥退侍从顾自上床。
这厢闭目养神了半晌,听着耳边窸窸窣窣,一睁眼,却见姜郁的半个身子都在她身子上方。
毓秀心里一惊,下意识地就用手抵住姜郁的身体,姜郁被推的哭笑不得,歪头说一句,“皇上是不是错意了,臣只是想拉一下床帐。”
毓秀顺着姜郁的胳膊看一眼,见他当真是伸手摸床帐,忙讪笑着放了手,起身帮他把床帐扯了,“从今以后,伯良睡在外就是了。”
床帐一落,帐子里就暗了不少,姜郁笑着抱住毓秀转了半圈,把她转到床里。
毓秀毫无准备之下,禁不住发出一声轻呼,奈何姜郁动作之后立马就收了手,她也不好多说他什么。
两个人重新钻回被子里躺好,毓秀只当什么都没发生,闭上眼静静平喘,才生出一分困意,小腹处就多了一个暖暖的触感。
摸上她的自然是姜郁的手。
没有隔着衣料,而是摸进衣服直接触碰她的皮肤。
怪不得他才在旁边搓了好半晌的手,想必是为了触碰她的时候带一点温度。
毓秀瑟缩了一下,一把捏住姜郁的手腕,转了半边身子看着他问一句,“伯良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