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勋不知何时走到她面前,伸手在她书上挡了一挡。
明哲戟一抬头,就看到他似笑非笑的一张脸。
“怎么,吓了一跳?”
寝殿中灯火通明,越发衬的闻人勋笑容邪魅,明哲戟错觉他较他们刚见面的时候,完全变了一个人,他两只眼中透出的暴力阴霾之气,让人只望一眼,就不寒而栗。
她低着头,起身退后一步,“时辰不早,皇上还不安歇吗?”
“今日为了见你,我把几个会面都推掉了,好不容易批完奏折,自然要拉着你痛痛快快地说一会话。”
闻人勋一边说,一边去灭了几盏灯。
明哲戟还来不及作反应,他的手已经伸过来了,捏她肩膀的时候像是特别找准了伤口捏的,用的力道之大,让她当场就痛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这人只是看起来孱弱。
明哲戟皱紧眉头,才要挥手挣脱开闻人勋的手,就被他整个抡起来推到榻上,“我和子枭不一样,我有两只手,我的两只手都好用。”
明哲戟还没从伤口的疼痛中解脱出来,头就撞到了榻上的桌角,她脑子一乱,难免就口不择言,“陛下真的要不顾伦常,做出这等畜生事吗?”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伦常”两个字落在这个人的耳朵里,只会起到反效果。
闻人勋果然变了脸色,嘴角的笑容也更加诡异,“你入宫时我之所以没有马上对你出手的缘由,是白日行淫,有辱斯文。现在这个时辰,正适合男欢女爱,云雨缠绵。”
在这一刻以前,明哲戟一直认定他只是嘴上耍弄她,可她万万没想到,他在短短时间竟变脸如此,手上压制人的动作丝毫不留余地。
她的衣衫被撕开,露出里面的白。闻人勋盯着闻人桀留下的牙印,忍不住笑出声来,“原来子枭喜欢咬人,却不知如月被他咬的时候是不情不愿,还是甘之如饴。”
明哲戟趁机抽出手臂,在闻人勋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他苍白的像纸一样的脸马上就显出了鲜艳的红色。
“打得好,是不是你脸上多了几个巴掌印,你我的事就更坐实了。”
闻人勋一边说,一边在明哲戟脸上狠狠抽了十几巴掌。
明哲戟被打的耳朵一阵轰鸣,两只手都被他牢牢攥在手里,动弹不得。
闻人勋手上的动作不仅沉重,指甲还和刀子一样坚硬,明哲戟两只胳膊,脖颈和上身都被他抓出了血印。
他打完人,又笑着在她颈窝嘬出一个红印。
明哲戟才要抓桌上的砚台往闻人勋头上砸,他却不紧不慢地从她身上撑起身子,冷笑着退到一边。
明哲戟手里拿着砚台,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等他重新把双腿伸进暖褥里,低头看书,她才拉紧衣襟坐起身。
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惨不忍睹,头发凌乱,衣衫不整,两边脸颊肿胀,身上也有好几处抓伤,脖子上那个明显的痕迹,更是解释也解释不清。
转眼看行凶之人,却一脸泰然自若,像是刚才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事情到了这步田地,明哲戟大概也明白了,“陛下不是真的要对我做什么,只是要让子枭误会你和我做了什么?”
闻人勋头也不抬,“如非不得已,我不会碰女人。你说我恶趣味也好,别有用心也好,又或是深谋远虑也好,我只是想在他的心里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他既然可以为你去死,自然不会在乎你是否贞洁,可人心这个东西很难说,我等着看你怀上孩子之后,他会做到什么地步。”
他说完这一句,总算抬头看了她一眼,四目相对,两人心照不宣。
闻人勋叫人拿一套全新的衣服给明哲戟,又指着床榻对她笑道,“你想睡我的床就尽管去睡,这天下间只有明哲家的女人,睡得起我的龙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