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钱，算是请你们弟兄喝酒。人家孤儿寡母，就当是给自己积点阴德，别胡来。”</p>

顾靖琛知道，有些官兵会仗着护送的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又没了靠山的女子，路上看人家长得好看，上/下/其/手，甚至做出一些出格的事，都是常有的。</p>

他不想沈夫人母女也遭遇这些肮脏的事。</p>

给官兵们钱，虽然不能百分之一百确保他们不会在路上对沈夫人母女做什么，但起码希望多多少少能有点用。</p>

没想到，官兵没有要。</p>

“王爷，沈将军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大家都早有所耳闻。王爷放心，沈夫人和沈小姐，我们会好好护送的。”</p>

这倒是出乎顾靖琛的意料。</p>

沈夫人抱着孩子，吃力地福了一福。</p>

“王爷，就此别过了。”</p>

顾靖琛目送着她们远去，自始至终沈思源都躺在母亲的怀里，不安稳地睡着。</p>

这次的事情，对他的影响很大。</p>

他渐渐明白，王爷的头衔，其实并不能给他带来什么，最要紧的，是自己得强大。</p>

也因此，他创立了飞鸟斋，为的不是搅乱江湖，想掀起腥风血雨，而是暗地里建立自己的情报网。</p>

从回忆中抽离，顾靖琛直直地看着苏染染。</p>

“那你呢，你又怎么会认识这个月牙的挂饰？普天之下，能认出它的人并不多，我是该叫你苏染染，还是该叫你沈思源？”</p>

苏染染心头一震。</p>

这个名字，已经许多年没有人唤过她。</p>

她勉强撑起一个笑，道：“公子在胡说些什么呢？世人皆知，当年沈氏母女流放后，因为受不了流放的苦，没多久，就病死在路上，世间哪里还有沈思源。”</p>

顾靖琛显然不信。</p>

“如果你不是沈思源，那你怎么会认识这个挂饰？”</p>

苏染染寻了个蹩脚的借口：“我……我是从前的沈府下人，所以在府里见过，觉得眼熟。”</p>

顾靖琛还是不信，步步紧逼。</p>

“且不说，当年沈家出事的时候，你才几岁，这样的年纪，怎么会有大户人家愿意买你做下人呢？更不用说，你方才一见到这个挂饰，就神情紧张，如果真是下人，主人家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p>

“我……我……”</p>

苏染染很少有情绪失控的时候，但这个挂饰是爹爹之物，娘亲死之前对她说过，死不见尸，就是兴许还没有死，人总要给自己留一个念想。</p>

如今眼见这念想有可能成真，她可能见到朝思暮想的亲人，一时没有控制住，执着地想要问出爹爹的下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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