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书祎冷笑道:“手下败将而已,你哪来的优越感?”
尾思越缇眯着眼睛,收紧了手掌:“你说我是败将?”
元书祎呼吸不上来,耳膜里也传来沉闷地心跳声,她努力道:“你比不上元大帅……也比不上本帅,我们是输给感情,不是输给你……”
尾思越缇看着鼓掌中的女子,她总是这样高高在上,不屈不挠,哪怕到了他动动手指就能捏死她的地步,她还是这样冷硬不知道求饶。
尾思越缇将人甩到地上,元书祎就像溺水的人冲破了水面一样急促的呼吸着,可惜还没等她喘匀了气,锁链再次绷直收紧,将元书祎固定在了石壁上。
元书祎垂着眸,她已经疲惫不堪了,若是没有锁链的支撑她怕是站都站不起来。
尾思越缇几乎是用欣赏风景的眼光欣赏着面前的猎物,不管她说什么,她都已经落在了自己的手里,任凭他随意欺辱玩弄。
而元书祎确实美的像一道风景,尤其是现在这副苍白脆弱的模样,更能激起尾思越缇对她的欲望。
这一刻,她不是雪山上的莲,只是他脚下的泥。
“兵不厌诈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尾思越缇抬起元书祎的下巴:“感情用事乃兵家大忌,也是兵家的制胜神策。”
尾思越缇怜惜的用拇指拂过元书祎的嘴唇:“元书祎,是我胜你一筹。”
元书祎没力气再反驳,她在等一个时机。
尾思越缇看着元书祎平静的眼眸,这样一双眼睛,哭起来会是什么样的呢?
他轻笑着,低头吻了上去。
元书祎浑身一僵,缓缓地瞪大了眼睛,然后就剧烈地挣扎了起来!
疯了!真是疯了!尾思越缇在做什么!
“唔……尾思……”
这个吻极具侵略与挑衅,尾思越缇右手钳住元书祎的下巴,左手褪去元书祎肩头的衣物,白色袍子本就宽大,轻而易举地就漏出了大片肌肤。
尾思越缇的吻又转移到了元书祎的脖子和锁骨,元书祎紧紧地攥着拳头,咬牙切齿的低声怒吼:“尾思越缇1
“省点力气,”尾思越缇的手指划过元书祎的脸庞,然后游走于锁骨以下,他靠在元书祎耳边,低声道:“否则一会儿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知道吗?”
“你敢!我……呃……”
尾思越缇一口咬在了元书祎的锁骨上,他的手也不安分,掌心像是带着火,肆意地游走在元书祎的肌肤上。
他的欲望如同燎原的野火,带着草原男子蛮横的侵略气息压了过去。
元书祎偏着头不吭声,她在极力忍耐。
脑海里一片混乱,声音与画面不断交叉穿梭,她听见女子的哭泣嘶吼,那声音庞大宽阔,那么无奈,那么绝望。
千红一窟,万艳同悲。
元书祎像是被架在了悬崖边上,没有了退路。
元书祎发出一声嘶吼,她咬着牙,用尽力气拉出一节锁链,翻身将尾思越缇压在石壁上,手臂横在他的胸膛。
“羽木首领,你我之间,不适合做这样的事……不如谈谈正事。”
尾思越缇讶异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现在有这样的力气,定然是爆发了体内的蛊毒,她此刻的脸色白得不像活人,双眼流着血泪,嘴角挂着鲜血,就如同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就算如此,此刻的元书祎也没什么可惧,让尾思越缇忌惮的是她肩上的六环蛇。
“你体内到底有多少蛊毒,竟能招出如此邪物?”
六环蛇是塔国最毒的蛇,由体内至少有六十二种蛊毒的养蛊人的鲜血喂养而成,能一体分化六身,最可怕的,是它的毒素不唯一,被它咬一口,只有养蛊人自己知道解药配方,否则这个毒,无论如何也是解不开的。元书祎刚才用瓷片划破手指划出的图腾就是召唤它,这是元书祎最后一条后路了。
六环蛇顺着元书祎的手臂爬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咬在了尾思越缇的脖子上。
元书祎松了点力气,声音虚弱:“今日之事,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解开锁链,我们谈一谈。”
尾思越缇没有挣开元书祎的压制,他几乎是好整以暇的瞧着面前的女子,不过片刻间,她又变成了这副冷静的模样。
“你想用六环蛇毒威胁我?”
“嗯。”
“我杀了你,我的巫医照样可以解毒。”
元书祎闭了闭眼:“你大可以试一试。”
……
元书祎靠着石壁坐在地上,手臂搭在膝盖上,任由手腕上被锁链划出的伤口流着血。她实在没有力气了,真的很想睡一觉。
尾思越缇坐在软塌上平复波涛汹涌的欲望,刚才,他是真想要了她,不管不顾,哪怕元书祎要与他同归于尽,他也想得到她,做一对鬼鸳鸯。
“谈什么?”
元书祎沉默良久,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说:“第一件事……先把簪子还我。”
“……”尾思越缇:“啊?”
元书祎转头看他:“那根青檀簪子,还我。”
尾思越缇笑道:“那也是你哥送你的?”
“第二件事,”元书祎凝视着他:“我不是元书祎,我叫阿柯。”
尾思越缇耸耸肩,无所谓,但他确实更喜欢阿柯这个名字。
“第三件事,”元书祎道:“蜀国太小,我可以帮你,或者塔国,谋天下。”
谋天下?
尾思越缇对天下不感兴趣,他也只是冲着儿时的情谊帮太子打天下而已。打天下可不是容易的事,他们连塔国还没拿到手呢。
但是与元书祎合作,他是愿意且兴奋的。
“那你要什么?”
元书祎转回头,用衣袖擦着脸上的血:“我要算计过元家的人都付出代价,包括刘景衍。”
一声雷轰然炸响,大雨在浓郁的夜色中翻滚沸腾许久,终于倾盆而下。
一道闪电将大地照亮了一瞬,镇南营的守卫看见了一道瘦削的人影。
“军防重地,闲杂人等禁止靠近1
那人似乎没听见,又往前走了几步。
守卫皱了皱眉:“你听不懂话——大帅?”
元书祎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瓢泼大雨中。
“来人!快来人!大帅回来了1
秦砚辞带着水汽走进大帐,随手将斗笠扔在帐外,他刚刚还在外面寻找元书祎的下落:“她怎么样了?”
褚南星脸色疲惫,眼眶微红,脸上还带着泪痕,自从元书祎出事,她一直没怎么休息:“没有性命之忧,只是箭伤处理的不好,引起了发热,还在昏睡,她瘦了好多……”
秦砚辞看着床上苍白脆弱的女子,胸口压了一团气,不知道是心疼还是愤怒。
她又在搞什么?梁远如今下落不明,他是真的叛变还是这一切又是元书祎的计策?
秦砚辞一团邪火无处可发,情绪也有点波动,他不明白以元书祎的身手为什么总是受伤?
为什么总要他担心?为什么总要耍手段?她这次又想陷害谁,梁远吗……
秦砚辞舒出一口气,可这一次,他情愿是元书祎算计旁人,而不是被兄弟背叛。
那可是梁远埃
世间感情缥缈虚无,人们多以利相聚,只不过这个“利”有高雅低俗之分,各取所好即可,若是深陷其中,就如同痴人偏陷泥潭,愚蠢可笑。
这个道理,元书祎一早就知道,如今……如今算什么呢?
她是痴人,她考虑不周,她感情用事,她愚蠢至极。
褚南星红着眼眶站在大帐门口,元书祎坐在床上,目光平静的望着她。
褚南星仰着头,眼泪打了几个转,勉强没落下来,她一言不发,几步走过去,紧紧抱住元书祎。
元书祎闭上眼,感受着怀抱的温暖,和女子身上清爽的药香,她颠沛流离的灵魂得到了片刻的安息。
南星……南星,我是不是……只有你了……
“你怎么出来了?”秦砚辞皱了皱眉,看着衣装整齐的元书祎:“你的伤怎么样了,怎么不在帐中好好休息?”
元书祎眸色幽暗:“镇南营伤亡如何?可抓到梁远了?”
“镇南营伤亡不算严重,多亏赵昌河从主战场退回来支援。”秦砚辞放轻了声音:“梁远……是怎么回事?”
元书祎将视线一转,声音平淡:“是我思虑不周,认人不清,我会弥补过失,多谢秦帅前来相助。”
秦砚辞被她的淡漠疏离弄得一愣,他上前一步:“你……没事吧?尾思越缇说没见过你,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
元书祎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面对他,只是朋友的话,也该点到为止了:“我的事情自会上述军报,秦帅不必挂心了。”
元书祎想去主帐议事,她出事的这段时间不知道营里是个什么情况呢。
秦砚辞见她转身要走,心里莫名的慌了起来,他一把拉住元书祎的手腕:“你怎么了?感觉怪怪的。”
元书祎被男子修长的手指扣住手腕,心里升起了抵触,男子的手指或者力道都与女子不同,他们似乎与生俱来就有钳制女子的力量,让元书祎心生反感与厌恶。
元书祎不动声色的拂开秦砚辞的手,勉强的笑了笑:“我只是觉得被人背叛的感觉很不爽,而且镇南营积压了许多军报,我得去处理。”
秦砚辞目送着元书祎离开,她的背影单薄又坚挺,一步步走的坚定孤勇,渐渐消失在层层的帐篷中。
路上遇到了单翎,他上下打量了元书祎一番,道:“总算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