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到这步，还是流言概念，但豪门从不是只八卦的长舌地。以往被梁氏父子弹压的，眼红梁氏蛋糕的，纷纷如闻到血的鲨鱼。</p>

先是酒场会所谣言试探，进一步发展到舆论，月底舆论有了狂澜之势，真刀真枪的厮杀正式开始。</p>

梁朝肃再不反击，三个月必兵败如山倒，梁氏基业毁于一旦。</p>

连城早餐后，换好梁氏秘书办统一工装，头发挽成低髻盘在脑后。</p>

出门就是地铁站，十一块，直达梁氏办公楼下。</p>

萧达昨晚通知上班时，询问了早上是否能来接她。</p>

连城当时稀奇，询问带是否，不像梁朝肃的魔鬼口吻，问他，“是他吩咐你的，还是你自己想问的？”</p>

萧达犹豫后，不撒谎，“是梁先生让我问的。”</p>

连城，“如果我拒绝呢？”</p>

萧达迟疑一下，“梁先生尊重您的意见，但您身体刚修养，建议您乘车出行。”</p>

连城，“所以还是象征性询问，没有选择对吗？”</p>

挂完电话，没几分钟，萧达发过来一份表格。</p>

是连城小区最近公交地铁通往梁氏的时刻表和班次，附有一句“梁先生尊重您的选择。”</p>

连城很意外。</p>

电梯一路上顶楼，来得晚了，秘书办正在开内部小会。</p>

梁父环游全球后，周大志递交辞呈，梁朝肃不批不放。恰巧苏成怀调去新加坡当网管，他依旧还是大秘。</p>

周大志老远瞥见连城出电梯，还有三十句的小会，缩短成五句。</p>

连城走到近前，只听见一句，“董事会八点三十，梁董已经到了，再催一遍其他董事。”</p>

小秘书们散开。</p>

连城预备好的自我介绍，卡在嘴里。</p>

周大志请她往右边走，“您不用自我介绍，在职的秘书都认识您，而且您工作性质跟她们不一样。”</p>

连城脚步停住，“我是秘书岗，工作性质哪里不一样？”</p>

周大志余光克制不住，频频扫过她小腹，事是全程参与，却并非不愧疚。</p>

他透露，“梁董批了过往他经手项目的全部资料，供您比对查阅。除了涉及集团最根本的部分，其他资料，您甚至可以拿出去展示给别人。”</p>

连城垂落的手臂绷紧。</p>

只觉可笑，那一刀，鲜血喷溅，梁朝肃若非以为他们又回到以前状态。</p>

你来我往地试探，心照不宣暗藏鬼胎。</p>

派萧达来，透露一个愿意坐牢的态度。</p>

项目中埋下几点破绽，逗驴一样吊着她，直到吊不住，商业罪进去几天或两星期。</p>

那他错了。</p>

她要他认罪伏法。</p>

犯什么罪，伏什么法。</p>

到了董事长办公室，与连城前几年来装修迥然不同。梁父喜欢红木紫檀消失无踪，整体黑灰两色，纯中式的古典气派，落地窗俯瞰整个南省最纸醉金迷的中心。</p>

连城目光梭巡一半，右侧休息室的门开了。</p>

梁朝肃伫立在那儿，穿铁灰色西装，身姿挺拔不改，高大却清瘦，望着她笑。</p>

“连秘书。”</p>

连城注视他。</p>

他笑意深了眼，“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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