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位兰姑娘。”驿卒小心翼翼回道。
“哦,让她进来吧。”徐启鸣失落地又躺了下来,眉头紧皱,一丝复杂的情绪在他的心里游走。
被放行后的兰若霏三步并作两步地向徐启鸣的住处疾走,她抑制不住错乱的心跳和紧张的情绪,甚至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揪心。兰若霏叩响了徐启鸣的房门。
“进来吧1里面一个虚弱的声音说道。
兰若霏推开房门,看到了病中憔悴的徐启鸣,正独自坐在桌前喝着白水,不时地咳嗽几声,她放下食盒,忧心地问道:“大人可已服了汤药?”
“嗯。”徐启鸣并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回了一个字。
“我亲自熬了姜茶,公子快趁热喝了去去寒气!公子病中没有胃口,我准备了清粥小菜,公子看看是否能吃下一些,我想也有助于病情恢复……”兰若霏喋喋不休地开始介绍食盒中的东西。
本就头痛的徐启鸣听到这些絮絮的话语,不免心中矛盾,他使劲揉着太阳穴,说道:“多谢兰班主惦念,我在病中怕传染你,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1
对方下了逐客令,兰若霏心底突然塌陷了深不见底的坑洞,她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说道:“那大人好好休息,我也不打扰了。”说完,她将食物一一摆放整理好,便提着空食盒依依不舍地走出门去。
没走几步,兰若霏见一个小厮捧着一把精美的女式油纸伞踏进了徐启鸣的房门,不禁心生怀疑,悄悄返回徐启鸣房间窗下一探究竟。
“公子,这是隔霖坊最好的坤伞,伞面上的图案是《西厢记》主题,老板说做礼物送给姑娘是再好不过的了。”小厮如数家珍地向徐启鸣汇报自己奔波半天的劳动成果。
“嗯,很好。放在这里,出去吧1徐启鸣懒懒地回了一句。
兰若霏听罢赶紧藏在柱子后,等小厮出门走远,才出来离开徐府。在回去的路上,兰若霏心中酸涩暗涌,眼底泛起泪花,对徐启鸣,她刚刚感觉暧昧亲切,但今天的一切,似乎又让她看不清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是否对自己有不一样的情愫。她越想越糊涂,丧气满满地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了美无度。
刚一进门,她发现元跃在美无度等她。元跃窜到兰若霏面前,焦急地说道:“你可算回来了,浣溪沙的掌柜们都等你议事呢,快跟我走吧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