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洄年擦拭衣服的手变得很用力，手背上青筋尽显，他想要求一个答案，于是也就真的开口问，“为什么？”</p>

“没有为什么。”陆早早回答，“就像你有你的秘密一样，我也是。秘密就是不能告知的。”</p>

“那如果到时候我把我的秘密全部告诉你，你愿意告诉我吗？”</p>

“不愿意。”陆早早没有迟疑，回答得斩钉截铁。</p>

从某一个程度上来说，陆早早是世界上最铁石心肠的人，无论对方开出什么诱惑的条件，她依旧为自己过往那些人生守口如瓶，保持绝对的缄默。</p>

“抱歉。”</p>

陆早早再次道歉，却只是为了没能诚实地回答谢洄年的问题而感到抱歉，并不是为了她的隐瞒而感到抱歉。</p>

“前段时间我睡觉的时候总是做梦，有时候在梦里面会突然回忆起之前的事情，有时候又会梦见一些很奇怪诡异的画面，或者梦见一些陌生人，还有一次，我竟然梦见了我自己。”</p>

“我跟她说了很多话，我问她过得辛不辛苦，她跟我说，很辛苦很辛苦。我又问她，过去那么多那么多年里面，有过很幸福的时刻吗？她跟我说有，但是并不算多。”</p>

“其实我对这些问题的答案都一清二楚，但是不知道为何在梦里的时候还是要问，或许只是为了得到一个更加明确的答案好让自己死心。”</p>

“其实今天的这种场景我也有梦到，是不是很不可思议？”</p>

陆早早扬起唇角笑了一下，眼睛里面却并没有多少明朗的笑意。</p>

“我梦见我孤身一人十分茫然无措地站在荒原之上，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跟我说话，像是在大声呐喊，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却始终无法听清对方的声音，那片场景里面从头至尾就只有我一个人。”</p>

“但是今天在相同的场景下，我听见了你的声音，所以谢谢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