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神前许同心,一赌誓终身(1 / 2)

“你在这处做甚?”

顾胥星行至宅院门处,一绿衣小婢鬼鬼祟祟在门缝处看着,瞧出是清荷来,他揪住她那冲顶的发髻往后拉开了去,“躲远些,别挡着门。”

清荷赶了上去道:“主子,可是去寻云姑娘呢?我方才见云姑娘卷包袱家来了,可见咱们的事成了。”

“用你多说,我早料到了。”顾胥星白了她一眼,出了门,清荷在后甚是小心道:“主子,你看事既成了,我算是将功补过了吧,你是不知吴家那茅房的陈便是多久未清了,险些将我熏晕了去。”

“还敢跟我提这!”顾胥星横眉一竖,“让你毁个身契,你为何折腾出那些事来,此事也就是息了,要是被翻弄出来,我第一个将你送到吴门赔罪去。”

清荷被喝得心虚,缩了缩脑颅道:“兵法不是说了,声东击西,激将有法……”

“我的小祖宗呢,你快别说了,”顾胥星抚额撵人,叹道:“回去回去,莫碍着我的眼。”

“我这般机灵的小婢,你可上哪儿找去!”清荷嘟哝一声,脚掌擦地而走,心中甚是不平。

室门紧闭,窗叶半掩,顾胥星进得云家小院,见云棠闺房便是如此,听云家二老说云棠自归来便将自己反锁在房,一阵开箱弄屉的声儿,却不知在捣鼓什么。

他浅笑着悄步走到窗前,闻墨香扑鼻而来,清香怡然,而佳人身子半俯于桌,执笔在纸上勾写着,他够着眼儿瞧了许久,始终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如今一墙之距,他心跳如擂,似尼庵初见那般动情,念着往后她远了企图之人,仅有他陪伴在侧看护其左右,便得了春意,洋洋而笑。

“棠儿!”

云棠方将信件裹叠起,他笑唤了一声,绕于前侧推门而入,进内见她已将笔墨信件搁置妥了,开口问道:“棠儿适才所写可是予谁的?那般专心,竟连我到了都未察觉。”

云棠一笑,不妨他未出去打理族业,来得竟这般快,脑中一转半真半假道:

“给云临的,他回去操管虞韵堂呢,我便想着问问现下如何了。”言罢又笑,“你在我处安了眼子不成,我家来不过一个时辰,你便按着来了。”

“也是巧了,今日我家双亲打外间回了来,我就在家中候着,清荷那丫头正也瞧见你家来了,我抬头见云淡风轻,天儿好得紧,遂来邀你出游,倒不知你得闲不?”顾胥星道,亦是半真半假的话,教她不好生疑。

“闲,可是闲呢,”云棠笑道:“我如今差事丢了去,可成了正经闲人,不能再闲了。”

顾胥星双眼一眯,唇角不觉扬起,“岂不是好,我下月需下一趟南湖,那处湖光山色,风光旖旎,是处上好的地儿,我们酒庄才用那处的水酿了酒,出了窖就等着我们去尝呢,到时你随我一道,也去瞧瞧可好?”

他也不追问她差事丢落的因,反正心内甚是清楚,问了去,倒怕露了尾巴来。

看出他眼中的期待,她实不忍心拒绝,想着云临回了信来,她如摘了身上的担子,同顾呆子去走走也是好的,遂应道:“那时若没得旁事,我便随你去瞧瞧。”

“若旁事滋扰,你尽与我说来,我替你抚平了去。”顾胥星道,得了她的应允好不开心,拉了她的手在掌中握着,云棠反握住了他,嫣然笑道:“却听人说水宅喜宴那日你醉了酒,颠倒麻瘫的,后来身子可有不适?”

“第二日有些头重脚轻罢了,似踩在云端上头,生怕一个错脚就跌了下来。”顾胥星道,说话间忽见云棠颈间红绳,问:“你脖子上的又是什么宝贝,之前怎未见你戴过?”

云棠一笑,却未将红绳系上的孤星记取出,只答道:“求的平安符罢了,近来颇有些不太平,求个来保命护身嘛。”

顾胥星眸色微动,落了一吻在她额间道:“棠儿,我忽有了一祈愿,你同我往极缘寺去一遭吧。”

“啊?”云棠显有些愣住,“顾伯难得归宅,你不陪伺在旁么?”

“不过三两个时辰,不妨事。”顾胥星道,拽了人出了屋,在外间松了手,至寺院山脚才又牵上。

两人至寺院观音像前磕头三下,她神游天外,他念念有词,云棠不知他有何愿要拜佛,只顺了他的意来。而后于和尚那儿换了两串佛珠,系上同心结,一人一串分戴腕上。

“是有何说法么?”云棠问道,刚才未听和尚有所释言,这佛珠是何名堂也不知。

顾胥星但笑不言,又拉了她往寺中的姻缘树下去,写字牌,挂红绳,她莞尔一笑,这场面真是俗套了去。

然再是俗套,她仍是陪他过了一遭,事毕问道:“莫说你的祈愿就是同我姻缘早定,白头偕老吧?”

顾胥星眼若藏了流星,熠熠生辉,“非也,我的祈愿是你安安生生的同我姻缘早定,白头偕老。”

“噗嗤!”云棠忍俊不禁,“这般纠错,倒是说说你我所言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