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
云棠觉出腹中氤氲,一个酒嗝儿响起,气息全数扑在了顾胥星脸上,只见他一张俊脸难掩绯色,耳朵根儿至脖颈下一片白皙乍变鲜红,眼中透着慌乱无措,粉唇紧抿诱人得紧。
想是酒意作祟,云棠又生了犯浑的心思,嘴角勾起,俯身渐渐靠近他,鼻息相对时,她好笑的看着他紧闭微撅的唇,缓缓贴了上去,柔软心悸的触碰不过一瞬,她顿觉天昏地暗,醉死了过去。留下顾胥星虚虚搂着她的肩背,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云姑娘?”软玉温香抱满怀,顾胥星从未体会过如此心如乱麻的时候,当他修长如竹的手攀上云棠的细肩和腰肢,闻着其发间的茉莉花香,感人生若如斯,足矣。
才将云棠放妥在藤椅上,自家爹娘便与云家夫妇从后院而来,四老见状俱有些哭笑不得。
顾胥星思起刚才一幕,神情自然不得,承着云父的打量,原是极有教养的人儿此时也有些无状,一双泛水黑瞳不知该往哪儿搁,和着自家爹娘作礼告辞,狼狈而出。
是夜,云家小小闺房,云棠一夜好眠;然顾家心事重重,顾子辗转反侧,后来入了春梦,湿了亵裤。顾母晨起乍听浣洗衣裳的婆子所报之事,诧异万分,不久后双眉紧蹙,寻了顾父商量。
“星儿似真对云家姑娘生了心思,这可怎么是好?”
“那有如何?”顾父手执账目,五指翻飞拨弄在算盘珠子上。
“你怎还这样气定神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当前的身份,若星儿与市井女子结了好,我们哪儿还有翻身之日?”
顾母忧心忡忡的道,其实云家姑娘她看着也不错,模样周正,气质灵秀,只门不当户不对,且顾家当下又在尴尬境地,万万是不能成的。
顾父失笑,“杞人忧天。谁家少年不思春,眼下他不过是在情/事上开了窍,多些日子待他遇到其她女子,你瞧着他可还会对云家姑娘起心思?”
“也是。不过话说回来,星儿也到了成家的年纪,族亲中我们也该物色物色,我瞧着朱家月浓不错,不若下月老夫人大寿,我们和朱家双亲聊上一聊?”
“此事你作主即可,不过,你也得问问星儿的意思,他如今越发大了,我瞧着他实有我当年的模样,是个极有主意的。”
“知道了,我看着安排。”
顾母泯然一笑,忽外间响起自家儿子的喊声:“爹、娘,我和云家姑娘出去一趟,晚些回来。”
等她追出去时已不见了人影,才有的笑意立马隐了下去,唤来老婆子吩咐道:“以后云家姑娘来找你需拦着点,莫让星儿与她生了风言风语。”
“是,夫人。”
由着顾家有意阻拦,云棠已有多日不见顾胥星,原就懒散的她渐渐感觉到顾家对云家的疏离,一边腹诽着顾胥星藏私不分,言而无信,一边又自我疏解,若他不愿意,强人所难似也不对,如此想着,倒将顾家放在了一边,揣着半吊子的手艺找到了给水宅供酒的铺子。
许是顾胥星的煮酒方法了得,许是掌柜的有意引荐,又许是因水三少看中的煮酒女今日不在,不出两个时辰,当水宅小厮过来要人,尝了一口云棠跟前的温酒后,二话不说就将人带了走。
脂腻色香内
“你且在此候着,房内正在议事,我家少爷唤你了你再进去。”
“是。”
看着小厮进了房,许久不曾出来,云棠百无聊赖,不时侧耳听着房内的动静,扯扯园中像猴孙耳朵的不明花草。突然数声引人遐思的男子高喘声从房内传来,惊得她脖颈一阵发麻,片刻后就见一身着罗衫、发丝凌乱的女子一脸娇羞的出了房,路过她身旁时,带起阵阵迷离的香风。
“进来。”房内男子唤道,声音带着像是这般那般事儿后的低哑。
刚进房间她便眉头一皱,眼前榻上的主仆二人脸庞俱是潮红,眼底有着还未散去的情欲,突然间她想到了什么,恶心起来。
“还愣着做什么,做你该做的事儿。”小厮吼道,这女子刚刚那是什么眼神,可真渗人。
“是。”云棠状似惊慌,却有序地将需用的物什放好,清冽的泉水映着她描粗的眉,涂厚的红唇,模样与往常若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