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若戌沉默：“……”</p>

段离章不逗他了，叹气道：“要听实话？”</p>

“是。”</p>

“不论什么，我都没有和别人共享的习惯。”</p>

“你是……”</p>

“邪魔。”</p>

“……那便恕我拒绝。”</p>

段离章炸毛了，搞半天是她被他逗了个开心：“你既与那污物结缘，断不是固执守成之人，我这眼光，岂会错看！”</p>

兰若戌一副视死如归的道修本色：“正因如此，不可一错再错。”</p>

“好好好。不交易便不交易，我也不是那等逼人就范的强盗流氓。”段离章见风使舵，笑嘻嘻转口，“不如你让我白咬两口，再借我个院子养伤，我便不提此事了。”</p>

答应她。</p>

兰若戌还未来得及拒绝，忽然听见脑海响起一个女声。</p>

顿时，兰若戌握拳袖中，指尖几乎掐进手心皮肉。</p>

他似有郁气，骤然一挥袖，一阵劲风打在门扉之上，白光大盛，药堂大门迎风而开。</p>

“吴笙，林晓菁，你们进来。”</p>

兰若戌唤来门外两人。</p>

林晓菁本蹲在地上，听得门开，立即跳起，一双眼睛瞅向段离章，担忧不尽：“师尊有何吩咐？我家小姐如何了？”</p>

“师尊，那我呢？你不管我委屈了？”门外有一猪头肉愤愤道。</p>

“你滚。”兰若戌看也不看他。</p>

猪头肉：“……”</p>

林晓菁和吴师姐低着头，艰难忍笑。</p>

“你……”兰若戌看了一眼段离章。</p>

她悠然自得，正玩弄着被她弄坏的蝴蝶人偶残肢。</p>

他眼神微动，吩咐两名女徒弟，“段离章的怪病，为师已有头绪，你们先扫洒一间院子——不，你们大师姐的住处，正巧有一间干净客房。你们将她带去，静养半日，入夜为师自会去替她施药。”</p>

说完便转身回屋。</p>

待众人离去后，兰若戌重新设下禁制，矗立于堂中。</p>

幸存的蝴蝶人偶在他身侧飞舞，头顶天光忽明忽暗。</p>

他时有启唇，细细听去，竟是在自言自语：“我已照你说的做了，你想怎么样。”</p>

“她知我存在，留不得她！”</p>

又是嘲笑声：“你可听见她说的话了？你有几分把握？”</p>

“试探一二，我自有办法。”</p>

“……”</p>

“你在犹豫？若戌啊若戌，你可是忘了你我之间……”</p>

“不曾。”</p>

“那是此女之言，更得你心意？”</p>

“不曾。”</p>

“很好。”</p>

那便只待入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