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黄花梨,纹路就像绸缎一样水波粼粼,一张金箔宣纸平铺在上面,纹路透过来,看上去比圣旨还华美。
裴阁老摸了摸胡子,对着外面的夏景沉思片刻,突然灵光一闪,提笔就在上好的宣纸上奋笔疾书。
夫人撑着额头看着他,埋怨道:“你就知道乱画,也画不出什么名堂,我的战儿到底怎么样了也不问问。”
裴阁老不慌不忙,安抚道:“夫人别急,我这头小兽马上就画好了。”只见裴阁老面前画着一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鬼画符。
夫人叹息一声:“画什么小兽,你倒是说说我儿如何了?”
裴阁老放下笔:“没有小兽哪有以后的巨龙呢?我裴世勋的儿子经此一事当是要长大了1
一听有裴战的消息,夫人倏忽站起来,惊喜道:“我战儿经此一事长大了?娶了哪家姑娘?可是徐吟?这小子我就知道他不老实,在军队里也能给我娶个儿媳回来。”
“夫人想到哪里去了?不是娶妻。”
“那是什么?”
“知道危难时候如何舍弃他人来保全自己,这才是龙的鳞片。”裴阁老安慰地摸了摸胡子,心情舒畅地看着外面的荷塘,“他已经取得张沅江的信任,此番必能立大功业回朝,届时我再推上一手,把兵部缺个侍郎出来,好让我儿填进去。用不了多久,他便能挑起尚书一职,入阁来帮衬我了。”
夫人愣怔了许久:“他舍弃谁了?”
“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兵,也算跟过他几天。”
夫人一个踉跄坐倒在软榻上,许久没有缓过来,最后竟嘤嘤哭了:“他杀了并肩作战的战友?”
裴阁老不以为然:“不就是个人而已,能为我儿铺路是他的荣幸。”
夫人抽泣着:“那怎么了得,我的战儿是秉性多么善良的孩子,即便是万不得已他也该多难受啊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