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门口,徐大壮紧张得就像个待产的老父亲。
他生怕这位女婿完不成这半个投名状,那连带他一家老小都得跟着陪葬。
他不知道这个半路冒出来的人是谁?为什么女儿如此看重且信任他?他又为什么会为了女儿脱离飞鱼卫?还有怎么一夜之间自己的女儿就成了别人的了?
脑筋转的太快,光头磨的锃亮还是想不明白。
若这林御与徐吟感情好倒还没什么,但目前看来,徐吟似乎管不住他,反而对他言听计从。
这就很令人抠脑壳。
要是林御不愿意杀朝廷的人归降自己要不要去帮他动手?
磨了一程又一程,头皮都要抠秃了。突然听到脚步声从溶洞里传来。
徐大壮连忙按住旁边跃跃欲试的守卫,自己一个人先伸出头去探探风。
这一探,他登时全身僵直,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几乎窒息。
潮湿的地面不断回应着嘀嗒嘀嗒的声音,随着裴战衣摆上的血滴落,他走过之处均是一片黑红色,而他整个人更仿佛是从血肉坑里爬出来的,浑身被染透,双目赤红,鲜血竟浸进去了,就连头发都黏糊糊地全是血,浑身上下腥臭逼人。
他一只手上拖着钢刀,刀尖在地面上擦擦擦地一直嗡鸣。
这景象看得人头皮发麻,身经百战的徐大壮差点看吐了。
叫他杀个人怎么杀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杀了一堆人呢!
徐大壮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让开来。
守卫先是围拢在门口看热闹,见裴战走出来,全部都吓得走开了。
张沅江站得远,看到这,眉头一皱,用袖子捂着鼻子开口问道:“以你的功夫,杀个人怎么这么狼狈?”
裴战将钢刀随意一丢,刀哐当落地,吓得原本站在那的守卫们全都往后退。
裴战盯着张沅江,回答:“杀了就杀了,你管我怎么杀的。”
这是有怨气。
张沅江露出笑容,万事开头难,逼良为娼的第一天有些情绪很正常,他安抚道:“既然都杀了,那就把投名状给我吧。”
所谓投名状就是人头。
裴战原地不动,开口:“尸体又不会跑,皇上要自己去龋”
这态度真是极其恶劣,徐大壮连忙打圆场:“林御,这是皇上。好好说话。”
算个哪门子野皇帝?裴战看都不看他。
张沅江挥了挥衣袖:“罢了罢了,年轻人有点脾气有点血性是对的,就算他交了吧。从今天起林御就是我们一员了。等你拿回裴战的人头,朕就封你一个副将。”
裴战没回答。
倒是徐大壮连忙谢恩。张沅江深深地看了一眼裴战,笑了笑转身带着一堆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