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按摩因男人头疼而终止。黄阿姨给儿子拿来止疼药服下。在小金犹豫还要不要继续时，男人示意她继续。</p>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后，他终于睡着了。</p>

在她结束按摩时，他刚好醒来，低声对她说了一句“谢谢”后，试图坐起身来。做母亲的用讶异的眼神看看儿子，又看看小金。</p>

小金赶紧摇起按摩椅背，扶着男人站起身来。</p>

“哇，原来你这么高呀？站在你跟前我就像个矮冬瓜。”小金夸张地叫道。</p>

“确实像……”男人扯了扯嘴角，吐出三个字，甩开她的手摇摇晃晃走进了卫生间。</p>

“成宇他居然说话了，谢谢你，小金。”做母亲的欣喜道。</p>

两个女人站在卫生间门外等着成宇，见他出来，立刻上去扶着他。他躺下后朝她们挥挥手做了一个“麻烦你们出去”的动作。</p>

“啧！小的告退，明儿再来侍候皇上。”小金搞怪地做了一个太监告退的动作，起身退出卧室。</p>

她看到躺在按摩椅上的男人嘴角翘了翘，最终没忍住轻笑了一声。</p>

走出卧室，黄姨拉着她，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两人走到客厅后做母亲的轻声问小金：“你不怕他发脾气吗？”</p>

“怕呀。但是相比于你这个做母亲的怕，我的怕不值一提，大不了他把我赶走。以后坏人还是由我来做，黄姨有事只管吩咐。”小金吃了一颗葡萄满不在乎道。</p>

“幸亏那天我在中医院门口接到那张公益课宣传单，要不然我到哪里才能找到你？”黄姨握住小金的手，又道了一声谢。</p>

“黄姨，您得感谢自己的一颗爱子之心。”小金真诚道。</p>

两个女人都从成宇的一点点言行改变上，看到了阴雨天即将转晴的苗头。小金也越来越有信心，她甚至有那么一瞬间，都忘记自己也是个病人。</p>

回到家，她就立刻从书架上翻出那本《我与地坛》，找到作者描述自己母亲的章节折起来。等吃过晚饭，再来把这些文字录制成音频保存在手机里。</p>

翌日下午，小金一点五十准时敲开黄姨家门。因为是第三次登门，她看一切都觉得顺眼亲切了许多。</p>

“黄姨，这是钟叔叔吧？”小金指着墙上一张全家福问。</p>

其实她本想问，“来了三次了，怎么都没见成宇爸爸？”但她不敢问，怕问错了大家尴尬。</p>

“嗯，成宇父亲到国外办事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p>

小钰点头不敢再追问下去。</p>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卧室门口，做母亲的照例柔声敲门，停了几十秒才推门进去。</p>

这次房间的窗帘没拉，阳光照在按摩椅上的男人身上，像是镀了一层金，柔和而温暖。</p>

“今天皇上看起来气色不错，要不今天边听音乐，边享受小女子的手艺？”她边说，边拿出手机，把自己那段不到二十分钟的音频打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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