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2忠烈胡将
漠北,鄂尔浑河之南,郁都军山脚下,薛延陀的王帐之中,已经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情形。
“狗杂种,你胆敢扣押唐国将领,是想给我薛延陀汗国惹来灾祸不成?”
一声大喝,一名身材高大,赤眼虬髯的汉子拔刀指着坐在一旁饮酒的汉子喝骂道。
听得如此辱骂,那饮酒之人亦是当场暴怒,噌的起身,一脚踹翻案桌,便欲拔刀,幸亏左右的人死死拉住。
“拔灼,你该死”,只见得饮酒之人面容甚是丑陋,脸上的伤疤如同一条蜈蚣一样狰狞的爬着。
原来这赤眼虬髯的人乃是薛延陀真珠可汗的嫡次子拔灼,而面容丑陋的汉子则是夷男的庶长子曳莽,曳莽虽是长子,却只是一名歌姬所生,而拔灼的母亲则是室韦部落的嫡女,真珠可汗的可贺敦(即王后),拔灼因此从没叫过曳莽一声兄长,向来都是以狗杂种相称。
“我该死?你擅自扣押唐国将领,若因此招来兵祸,你便是薛延陀的罪人,该死的是你”,拔灼见状也是怒骂道。
曳莽听后却是桀桀的笑了起来,更显得面容狰狞,好似那地狱的罗刹,“这便怕了?就你这懦夫,永远也不会坐上可汗之位”。
听得曳莽的话拔灼怒目圆睁,“狗杂种,终于说出心中的话了,果然觊觎着可汗这个位子,可惜你一个野种是没机会的”。
就在兄弟二人剑拔弩张之时,只听得门口一阵咳嗽之声,二人寻声看去,具都是低下头默不作声了。
帐中其他薛延陀将领见得来人一齐拜道,原来进来的人正是薛延陀的真珠可汗夷男。
“混账东西”,真珠可汗被人搀扶着走到王座上,重重的一顿手中权杖便是骂道。
拔灼,曳莽二人也是忙是老实的跪下。
“父汗,这狗……曳莽他擅自扣押了唐国的将领,如今唐国使者已经来询问了,此事该如何处置,还请父汗定夺”。拔灼瞥了曳莽一眼,忙是向夷男说道。
夷男听了,面无表情的看了曳莽一眼,眼中尽是冷漠,“曳莽,你做何解释?”
“那契苾何力欺人太甚,他们东突厥部众本来被唐国安置在漠南白道川一带,只是此次契苾何力跟着唐军去打吐谷浑多有战功,唐皇更是对其重赏,他的部众便日益猖獗,一路向北,侵占了我数百里水草肥美的草原,我若是再不动手,他们便要侵占到这郁都军山下了”。
曳莽看到父亲夷男的冷漠眼神,心中也是微冷,只是硬着脖子辩道。
“那如今唐国已经遣使来讨要,你为何不将其归还?”拔灼见状不由得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