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等天亮，那得等上几个小时呢。说什么都晚了。</p>

急雨欲言又止。</p>

陈羽尧眯了眯眼睛，反应过来：“你是想去买避孕药？”</p>

“对！”急雨抬起头，索性承认了：“越早服用越有用。”她移了移视线，揭过这个话题：“买完了，我顺便去把菜买了。我们总得要吃饭吧？”</p>

“哪儿也不准去。”陈羽尧淡淡地说，“真怀了就把他生下来。”</p>

“当一个未婚妈妈吗？”急雨冷冷道，“或者让他像我一样，当一个没爹没妈任人欺辱的孩子？”</p>

“他怎么就没爹没妈了！”陈羽尧大怒，“老子还活着呢。”</p>

“你是谁老子？”急雨直盯着他，“你生养了我一场？”</p>

陈羽尧避重就轻，“我说，你要真怀了，我才能升级成那什么。”忽然他想得了一个好主意似的，“小雨，我们结婚吧。”</p>

没错，法定结婚年龄提前了，可急雨仍然早呢。</p>

“两年。”陈羽尧说，“两年之后我们结婚。”</p>

急雨闻言，反而冷静了下来。两年的时间，谁知道又会发生什么呢？可是眼下……</p>

“眼下我不能怀孕。”急雨说，“我不想被退学。”陈羽尧有句话说得没错，她的确爱惜自己的羽毛。</p>

因为她还想着，能够飞向更蓝的天。</p>

“不会的。”陈羽尧向她保证。</p>

急雨问：“我现在能出去了吗？”</p>

“我陪你一块儿吧。”</p>

“不用，你……”急雨眉头一跳，话中带刺：“你劳累过盛，休息会儿，我自己去。”</p>

陈羽尧顿觉有些赧然，“我陪你去吧。你等一下，我换好衣服去开车。”</p>

急雨走到茶几边，拿起了摇控机，关掉了空调。</p>

陈羽尧陪着她去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药店，销售医药阿姨看了他们一眼，“小姑娘，吃这个药很伤身体的呀。”眼睛瞟了瞟陈羽尧，拿出一盒避孕套，“你比她大好几岁伐，不知道用这个吗？”</p>

急雨红着脸，却不得不表明现在的情况，“阿姨……已经是……，您把那药给我吧。”</p>

陈羽尧脸上也很尴尬，强做镇定把那盒避孕套也一起接过来，“付帐。”</p>

出来时，谁也没说话。旁边有家便利店，陈羽尧进去买了瓶水，坐到车里拧开后递给急雨。</p>

急雨面无表情地接过来，从药板上抠出药片递入口中。</p>

“要不，就别……”陈羽尧少见得优柔寡断起来。</p>

急雨看了他一眼，一仰头，把药冲服了下去。</p>

短暂的沉默过后，“回去吗？”陈羽尧问。</p>

“去买菜。”急雨说。</p>

“好。”</p>

清晨的菜场里，买菜的大多是头发花白拖着手推车的老人。他们两个人在人群中穿梭，十分引人注目。</p>

急雨毫不在意，该挑捡的挑捡，该讲价的讲价。陈羽尧也不插嘴，在一旁笑咪咪地望着她。</p>

谈妥了他就付钱，接过称好的菜拎在手里。买完蔬菜和肉，最后停在水产区。</p>

他问她，“为什么不去超市呢？都是称好的。”而且更省时间。</p>

急雨俯身去看塑料盆里的鱼，答道：“因为不送香菜。”</p>

她根本不怕陈羽尧觉得她市侩，她可是在自家阳台在种了一溜黄瓜、茄子和西红柿的人。</p>

每一次陈羽尧说她在家还搞“生物研究”，她就悠悠然回道：“别说那么高大尚，我在种钱。”</p>

从水产区绕出来，菜场门口的集市上，基本上算是一个小型的花鸟鱼虫市场，也有人挑着篮子在卖菜。</p>

走着走着，急雨的裤角仿佛被什么东西被绊住了，她回头一看，是一只巴西龟。个头中等，一口咬住了她的裤边。让急雨不禁怀疑，自己的牛仔裤是不是沾上了鱼鳞之类的腥咸物，才吸引它至此。</p>

按理这个季节它该冬眠了。</p>

急雨把它捧起来，它吓得一下子把头缩回去了，“谁的龟？”她喊了一嗓子。</p>

没有人理她。急雨就不客气了，跟陈羽尧说，“今天的意外之喜。”</p>

“你要养它？”陈羽尧吃了一惊。“大学里给养宠物吗？”</p>

“不，是你要养它。”急雨课业忙，无暇顾它，但她说，“乌龟吃得不多，又耐活，你来养它。”</p>

陈羽尧连忙摆手，“不行！”他哪有那个美国时间。</p>

急雨凉凉地看着他，“还说养孩子，你连只龟都养不活。难道说……”她顿了顿，“你养孩子的定义是，贡献了一颗精子，剩下的就跟你没关系了？”</p>

集市上人来人往的，陈羽尧恨不得上前捂住她的嘴。</p>

急雨像在谈论一个学术论题一样自然，“走吧。以后它就是你的龟儿子了。”</p>

陈羽尧面如锅底。</p>

(https://www.yqwxw.cc/html/129/129053/32446141.html)</p>

www.yqwxw.cc。m.yqwxw.c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