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刘泉虽然在外面狗仗人势、人五人六的,但他毕竟是个下人,他哪敢回去叫府上大郎来,更别说叫老爷来?
刘泉双膝一软,当场就跪了下来,哀求道“王爷赎罪,是小的迷了心智,见色心喜,以为这妇人与汉王府毫无瓜葛,故而起了歹念……小的知错,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还请看在吾家国公和皇后娘娘的颜面上,饶了小的这一回。”
说着,在地上“砰砰砰”的磕头,没几下便鲜血淋漓。
这副姿态,做的很足。
然而李恪不为所动……
“让你家老爷或者大郎来这里,或者吾亲自去赵国公府上,你选一个。”
李恪淡然说道。
人的名儿,树的影儿。
刘泉纵然不认识李恪,焉能没听过汉王诗词双绝、书法无双,暴打长孙无忌的威名,那一直流传在坊市之间的种种事迹?大郎来这里见他,固然有可能遭受羞辱,却也仅此而已,毕竟皇后娘娘的面子他肯定得给;但若是大郎不来,那就等于赵国公府不讲他放在眼里,所谓的面子自然也就不存在,那等情况下,这厮直接找上门去,天晓得会将这件事。
这件事闹到何种地步!
刘泉悔得肠子都青了,自己怎地就迷了心窍,看上了这个妇人?
若非如此,绝对不会招惹到汉王这尊大神……
他二话不说,起身就走。
必须将大郎劝过来,否则这件事情闹大,被那些御史言官知晓了,一纸弹劾奏疏,自己就死得不能再死…
刘仁轨看着刘泉夺门而出的背影,一脸沉重道“这厮倒是个有眼色的,懂得权衡轻重。”
李恪哼了一声,没言语。
那妇人此刻早已心花怒放,本以为已入绝境,都打算自尽以免家人受累了,孰料居然有贵人相助,而且是从天而降的贵人……
“多谢王爷为民妇做主……”
从大悲到大喜,岂是她一介妇人能够承受的?这会儿已然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味的哭。
李恪温言道“不必如此,某亦不过是恰逢其会而已,眼下大唐河清海晏,似这等凶徒无赖毕竟是少数。汝丈夫为国征战,乃是英雄,身受残疾,自当享受优待,稍后自可前往庄子里,找管事的申请一份差事,以后便为汉王府做事吧。再遇上刘泉这等人,直接报上某的名字,谁不给面子,某就上门去,拆了他的房子,扒了他的皮!”
军人,为国征战,血染沙场,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是最应当受到尊敬的一个身份。然而从古至今,却从未有一个朝代真正做到优待军人,就连尚武的大唐亦是如此,可见在崇文抑武的宋朝、视军籍为贱籍的明朝,又是何等的悲苦……
这是法制的问题,更是社会的问题。
李恪尚管不了太多,只能利用自己的能力,去多多照顾,不让那些奋战沙场的汉子,流血又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