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李恪通过反反复复的思量,李恪得出结论这应该不是长孙无忌授意的,这应该是这家奴自己的行为,因为这家奴的行为根本不占理,即使闹到父王哪里,他李恪也岿然不惧。既然不是长孙无忌的诡计,他李恪不仅要管,而且还会把推波助澜,把此时往大了闹,然后借题发挥,好好收拾长孙府一番。
刘仁轨没有正面回答,却抛出一个疑问“王爷认为律法之意义何在?”
李恪一愣“定分止争,兴功惧暴?”
此乃法家之核心思想。
“定分止争”,也就是明确物的所有权。“一兔走,百人追之。积兔于市,过而不顾。非不欲兔,分定不可争也。”意思是说,一个兔子跑,很多的人去追,但对于集市上的那么多的兔子,却看也不看。这不是不想要兔子,而是所有权已经确定,不能再争夺了,否则就是违背法律,要受到制裁。
“兴功惧暴”,即鼓励人们立战功,而使那些不法之徒感到恐惧。兴功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富国强兵。
刘仁轨却道“王爷,卑职是个军人,没想那么复杂?在卑职看来何为律法?就五个字,惩前而毖后,如此而已。”然后他敲了一下面前的瓷碗,对正陷于绝望之中失魂落魄的妇人露出一个俊朗至极的笑脸“麻烦,再添一碗。”
妇人都快愁死了,这琢磨着是否寻一处僻静所在干脆一死了之,亦好不牵连丈夫家人,哪里还有心情做买卖?
跪坐在地上,抹着眼泪,抽抽噎噎道“奴家破家在即,哪里还有心思侍候二位客人?二位也都看到了,还请自去便是,这餐饭钱也不要了……”
刘仁轨笑得愈发灿烂,温言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何须如此沮丧呢?”他指着李恪,笑道“你且宽心,指点汝一条明路吧,只需侍候好了眼前这位,那什么赵国公府,完全不足为虑。”
妇人愣住。
她虽然未曾读书,但是常年经营小买卖迎来送往,脑筋绝对不慢,一听这话,便知道这是碰上贵人了呀!
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这简直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大腿,必须死死抱住,绝不撒手!
这妇人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上前两步,直接跪在房俊旁边,死死抱住李恪的一条腿,嚎啕大哭。
“这位贵人,求求你帮帮奴家……奴家奉公守法,家中郎君更是为国征战,才导致身残,如今却要遭受恶人欺凌,您行行好,救救奴家,奴家一家人结草衔环,做牛做马,不忘您的大恩大德!”
刘仁轨面带笑容,暗道这妇人倒会察言观色,见机行事。
有眼色,有口才,不错!
一旁的刘泉看着刘仁轨,又看看李恪,心中惊疑不定。
他今年才从长孙无忌老家的封地上调入长赵国公府中,对于长安的权贵认识的不多,一时间之间也搞不清楚,这两人是哪家权贵的子弟?
走到了门口的刘泉,听着两个食客的对话,不自觉的顿住了脚步。
说实话,这一刻他有点心虚。
他来到长安不久,对于长安的权贵认识的也不多,之所以敢如此肆无忌惮的欺男霸女,一则是赵国公府给他带来的底气,一则是他认为这一家小小的店铺,小小的商贩,不可能认识什么权贵阶层来给他们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