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燃瞪了她一眼,而后一把将安醇拽了起来,另一手绕到他脑后,薅着他的头发,强迫他仰起头。</p>
“你他妈还想伤我,你是不是疯了,啊!”</p>
这人刚刚从夏燃手里逃开时,就已经是强弩之末,再遭到水果摊的暗算,一口气只剩下半口。虽然被夏燃拉得坐起来,可脖子已经撑不住沉沉的脑袋,重重地朝后面仰了过去,算是躺在了夏燃手上。</p>
夏燃托住他的头,把人往自己眼前拉近,咬牙切齿地质问:“你想干什么,说!”</p>
安醇眯着眼睛,彻底不动弹了,表情之安详,像是又变成了那个会捧着榴莲味蛋糕小口咬着吃的小王八蛋。</p>
夏燃愤怒地晃着他的脑袋,咆哮道:“别他妈的装了,今天你要是不跟我说个清楚,你就算是死了我也要把你从阎王爷那里拉回来!你丫得给我起来!”</p>
安醇闭目不言,看起来像是真死了。</p>
王南山看夏燃就快要走火入魔,终于不能坐视不理。</p>
他扯了扯夏燃的胳膊,说:“交给我们,你可以走了。”</p>
夏燃往后一甩胳膊,挣开王南山的手,然后两手抓着安醇的衣领,把他当成个哑铃上上下下的提拉几遍,看样子是真想兑现刚刚威胁安醇的话。</p>
这时,她忽然被人按住了肩膀,红着眼睛回头一看,就见安德站在她身后,焦急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安醇。</p>
安德蹲下身子,胡乱地摸摸安醇的脸,急声问道:“他受伤了?”</p>
王南山紧张兮兮地答:“没有吧,只是撞了一下。”</p>
安德闻言赶紧摸摸他的后脑,没摸到破皮和发肿的地方,但是心里仍不放心,还是送到医院检查一遍才算妥当。</p>
然而他试着将安醇拉到自己怀里的过程中,遭到了夏燃的阻挠。她的手像是用一大坨焊锡焊在安醇衣领上,牢固得堪称铜墙铁壁。</p>
安德有些明白她的恼怒,但不太明白她为什么会气成这样。她怒发冲冠,表情狰狞,眼睛跟兔子一样通红。</p>
和她比起来,他这个当哥哥的表现得冷静又理智,充满了冷血无情的味道,让人不由得往豪门恩怨、兄弟争家产的狗血剧情联想。</p>
安德盯着夏燃的脸,一根根抠开她的手指头,镇定地解释道:“他醒了会给你一个交代。放开吧,他得去医院一趟。”</p>
话刚落,安德就成功地解开了她扣在安醇衣领上的铁手,抱起安醇,大步往停在路边的车走去。</p>
王南山很有眼力见地打开了车门,安德扭头看了那还缩在墙角并且偷偷地摸出手机来的老板娘,给他使了一个颜色,王南山会意,朝着老板娘走过去。</p>
安德这才放心地朝着车门走去,刚走出几步,一个橘子忽然落到安德身后,咕噜噜地滚到夏燃脚下。</p>
夏燃一直木然地盯着安德的背影,盯着安醇垂下来的手,自然将这个橘子的运动轨迹捕捉到了。</p>
只是她不知道这个橘子是从安醇的兜里掉出来的。</p>
刚刚盯着安醇的所有人都注意到他从老板娘那里买了一把刀,却没人把他为自己买了一个橘子的事放在心上。再加上他就是撞上了橘子摊才失手被擒,别说现在身上带着一个橘子了,他现在浑身都是橘子味,沾着橘子汁。</p>
夏燃捞起那个橘子,在手里抛了抛,忽然狠狠地扔在了地上,看着它成了一个开口笑的乐观橘子。</p>
这世界上也就是这个傻橘子被人摔了还能摆出一个笑脸来吧,夏燃自问她做不到。</p>
她这一刻明明白白地体会到奶奶当初的心情了。费心费力地养了那么久,到头来发现养了个白眼狼,其中滋味非亲身体会不能理解。</p>
比如她现在就很想把安醇拉回来胖揍一顿,绝不留情。</p>
可惜载着安醇的猎装款小轿车已经发挥出它出色的加速技能,一踩油门就迫不及待地蹿了出去,留下一串扬长而去的硝烟。</p>
拿到赔偿款的老板娘疑惑不解地看看已经远去的人,再看看站在旁边的木头柱子似的人,撇了撇嘴。</p>
不过很快,她就被钱的张数抚慰了受伤的心灵,抚着波涛汹涌的胸口,小声地嘀咕说:“吓死我了,这一伙子人不是黑社会吧,给钱倒是挺痛快的。”</p>
夏燃又发了一会儿呆,突然被尖锐的喇叭声刺得浑身一抖。</p>
她目光阴狠地回头一看,看到她叫来的车的司机竟然还在那里等着她,只是神情已经出离愤怒了。</p>
他吼了一声:“还走不走了!”</p>
夏燃握起拳头,脚步沉沉地走上前走,然后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座上。</p>
她盯着前方,冷冷地说:“热闹看够了吧,快开车,跟着刚刚离开的那辆车。”</p>
司机像看傻子一样白了她一眼,心里嘲笑道:傻逼年年有,今天就碰到好几个,还真以为自己拍刑侦片呢!</p>
不过他既然已经等了她,现在撂挑子走人就不合算了。于是他哼了一声后,就放下手刹,踩上油门,跟了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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