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p>

一支冷箭从黑暗处发出破空之声，不偏不倚，钻进了胡彪的左大腿，箭头穿透大腿肌肉。</p>

“哎哟”一声惨叫，第二支冷箭钻进了胡彪的右大腿。两个喽罗兵正要将胡彪搀扶起来。突然听到“砰、砰”两声枪响，胡彪感觉一股腥湿的东西溅到脸上，仔细一看，身边两个护卫的喽罗兵脑袋已经如被打烂的半熟西瓜爆裂，红的是血，白的脑浆。</p>

“弟兄们，快跑，有埋伏！”</p>

“呜——”</p>

海螺号吹响，这是撤退的信号。正在进攻大船的土匪，还有躲在芦苇荡里的土匪，纷纷向黑龙山方向逃命。孰知另一张更大的网正在张网以待。但凡跑出芦苇荡的土匪，遭受更加猛烈的枪击。有几个试图去背胡彪逃跑的喽罗兵，被躲在黑暗处的文奎枪枪爆头。</p>

短短十几分钟，四百多土匪被压缩在芦苇荡里。出来一个死一个，再也没有人敢往山上逃。水路被泊在水面的大船封锁。有试图跳水逃跑者，无一不被船上的枪手射杀。</p>

更惨的是胡彪，双腿被射伤，弃在芦苇荡一段河堤里无人管。从他藏身的地方到芦苇荡仅短短十几米的地方，他试图爬过去，每动一下都会有子弹射过来，吓得他又缩了回去。</p>

这时，李敢匍匐着爬向胡彪。垂死挣扎的胡彪被李敢一记掌刀打晕，便人事不知。</p>

等胡彪再次醒来时，他看见文奎和李敢两个陌生人。失去奔跑能力的胡彪，手里的刀也不见了。他像一只被拔掉獠牙的老虎，咆哮着，呜咽着，最后不得不垂下头来。</p>

放弃了挣扎的胡彪问道：“你们是不是黑水寨的人？”</p>

李敢一声冷笑：“正是。这位就是我们的大当家文奎。”</p>

文奎手里拿着狙击步枪，冷冷地说道：“胡彪，胡三爷，你够死一百次，但我不会让你很快死去。你那个黑龙山，必须全军覆灭！”</p>

“哎——”</p>

一声长长的叹息，然后胡彪无可奈何地摇着头：“都怪我贪心。孤狼的判断是对的。”</p>

“孤狼没有来？”</p>

“他藏在一个你们都找不到的地方。你们动手吧，杀了我，孤狼会为我报仇的。”</p>

“你想死？没那么容易。说吧，孤狼在哪？”</p>

“……”</p>

李敢听不到胡彪的回答，伸手把射进他大腿上的整支箭拔出来。箭头带出来一块肉，很是恐怖。胡彪的叫声惨绝人寰。夜色朦胧，野外很寂静，枪声也停止了。估计整个芦苇荡里的土匪都能听到胡彪的惨叫声。</p>

这种时候，哪有土匪敢出手相救？</p>

“胡彪，你去喊话，让你的人出来投降。”</p>

胡彪不愧是一寨之主，强悍的本性十分了得。只见他撇撇嘴，把脸侧向另一方，不带正眼看李敢。</p>

又是一阵要人性命的疼痛。胡彪腿上的另一支箭也被扯出来。腿上又是一个大窟窿，鲜血汩汩地向外流。这种情形，就算让胡彪逃跑，他也逃不出去。</p>

死是必然的。只是看他怎么死。</p>

死法已容不得胡彪自己选择！</p>

二十五条黑水寨人的性命，文奎必须讨一个说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