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前海棠是老太太跟前最得脸的丫鬟,整个府里下人间风头一时无两,无人掠其锋芒。
谁知瞬间零落成泥碾作尘!
“老太太现在对待那个筠姐儿,可不像是对着我们,更别说是普通的小丫鬟了!你什么时候看见老太太关心过院中的小丫鬟!”烟雨一脸的烦脑。
“这些事,也就只能跟你说说了!”
“老太太跟筠姐儿投缘,这不是好事吗?自从太太因为辛姨娘的事,跟老太太离心以来,连少爷小姐们都来的少了!”秋雪说道。
“老太太怕少爷、小姐们夹在中间为难,索性不叫孙子孙女们常来上房!还免了他们的晨昏定省!”
“现在老太太膝下空虚,老爷又常年忙于政务,身边无人陪伴,难得遇到一个识文断字的人。”
“筠姐儿又不像你我,我们自幼出身贫寒,要不是投身入府,别说认字,连饭都吃不饱!”
“筠姐儿跟我们不一样,她自小读书识字,是娇养着长大的,不说相貌,就说坐在那写字,就有模有样的!”
“有她陪伴着老太太,老太太的脸上都是笑模样,不是好事吗?”秋雪疑惑的说着。
“你呀!光长个子不张心眼!”烟雨恨铁不成钢的点着秋雪的额头。
“之前云飞隐约提过的,老太太性情大变……”烟雨还待再说,秋雪直接打断着说:“林嬷嬷也该回来了!”
烟雨眼睛一亮,惊喜的说道:“是啊,老太太寿辰就要到了!再怎么慢,林嬷嬷也该在老太太寿辰前赶回来了!”
“林嬷嬷回来就好了!”
烟雨满腹心事瞬间化为云烟,乌云密布的脸庞瞬间亮堂起来。
午后,太阳光从一侧窗户照进来,慢慢的溜上陈幼筠拿书的手上、书桌上、写好的字上,又慢慢爬上陈幼筠身后的书架。
有微风吹进来,撩起陈幼筠的碎发。
陈幼筠抬手将头发拢到耳后。
陈幼筠翻看着这本新书,看的入迷,不知不觉忘记了时间。
风住了,太阳隐去了身影。
陈幼筠感觉闷闷的,起身将几扇窗户都打开来。
一丝风也没有,只有树上的蝉,“知了—知了—”的叫个不停。
陈幼筠看了看天,黑压压的,云彩厚重,看来是要下雨了。
书房里光线渐渐暗下来,丫鬟黄鹂进来掌灯。
风渐渐大了,吹的几扇窗户噼啪作响。
陈幼筠正要去关窗户,风更大了,将陈幼筠写好的一沓子字,吹的四散开来。
陈幼筠手忙脚乱的去捡,却跟同时来帮着捡的丫鬟黄鹂撞个满头。
“哎呦!”“好痛!”两人都捂着额头跌坐在地上。
突然间电闪雷鸣,有潮湿的水汽涌进来,铜钱大的雨滴打了进来。
陈幼筠一骨碌爬起来,赶紧去关窗户。
院子里的地上,雨滴密密麻麻,钉在地上,将地面激起阵阵烟尘。
大雨滂沱而下。
天边有紫色的闪电,“咔嚓!”一声,雷劈了下来,吓得陈幼筠连连后退。
陈幼筠检查着书桌上的字,拍着胸口松了口气,还好还好,窗户关的及时,只有一两张被雨水打湿。
阵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不一会儿,雨势小了,渐渐的停住了。
陈幼筠打开窗户,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令人心旷神怡。
院子里面的花木,被大雨洗刷的青翠欲滴。
有人看雨停了,将各屋的门窗都打开来,仆妇丫鬟踩着积水,穿行在院子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