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又不是在宫中,不用处处讲究规矩。”祁渊低笑,待魏玄英他们进去,他携着陆芷沅跟着进去。
兰氏和几位女眷看着他们窃窃私语,一位女眷偷笑道
:“往日瞧着晋王殿下甚是威严,想不到待华侧妃竟如此顾惜,处处关切。”
兰氏请她们请去,跟着笑道:“威严那是对别人,对自己心仪的女子,怎会威严。”
王氏刻意同赵雪樱走在最末,悄声叹道:“孩子,你也瞧见了,把不该有的心思收起来吧,免得苦了自己。”
赵雪樱脸色有些发白,她没有回应王氏的话,目光落在陆芷沅身上,久久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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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宁宫偏殿内,楚后和楚成敬分坐在矮几两侧,两人耷拉着眼帘,半日不言语。
瑞珠带着宫婢把变凉的茶撤下,换上新沏好的,她们动作小心翼翼,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以免惊扰他们,惹祸上身。
楚后瞥了楚成敬一眼,把盖碗往他那边移了移,温言道:“阿兄,珮芳有本宫打点着,她不会吃苦的,先让她在道观里待一段时日,等风声过了,我们给她换个名字,找个好人家让她成亲。”
楚成敬依旧不吭声。
楚后默了默,拿起锦帕摁了摁鼻翼,长长一叹,“阿兄,不是本宫不护着珮芳,实在是这件事压不下了。魏氏上的那些奏章你也是看过的,魏玄英问的那句话,在东秦,究竟是楚氏的女儿尊贵,还是贺氏的女儿尊贵?你说,本宫还能怎么办?”
楚成敬落在地面的目光往前挪到炭火盆,盯着那熊熊的炭火,从牙缝挤出三个字:“魏玄英。”
楚后见他终于开口了,暗自松了口气,
但面上依旧还是无奈的神情,“陛下封庄宜为安阳郡主,也是魏玄英他们上奏章恳请的。”
“庄宜封为郡主,晋王打算如何庆贺?”楚成敬端起盖碗,茶汤升腾的热气扑在他阴沉的脸上,经过他透着寒意的眼睛,那热气也瞬间变凉了,看得人瘆得慌。
“还没听到消息,昨日珮容身体不舒服,还请御医去看了,只怕没精力筹办庆贺之事。”楚后道:“今日是万卷书院更换匾额的日子,祁渊自然是要去庆贺的,陛下也去了。”
楚成敬冷哼,“岳州栈道巨石滚落之事,京兆府查出那几个宫人前往东北之事,还有礼部,吏部,刑部值守之事都还没有决断,陛下倒是有闲情去掺和这些无聊之事。”
那日他们在御书房,想以礼部,吏部,刑部过年值守人员短缺一事警醒建昭帝,朝堂在楚氏掌控之中。但突然收到庄宜被吓晕的消息,建昭帝便搁下说此事容后再议,让祁渊先回府看护庄宜。
魏氏收到消息后,接连上奏章,含沙射影地指责楚成敬意图谋害皇嗣,藐视皇室,建昭帝顺应他们的奏章,处置了楚珮芳,封了庄宜,但对楚氏所上的奏章,一直没有批复。
楚后往引枕一靠,嘴角勾起一丝讥笑,“再过几日就是小年了,到时候看看是谁着急。”
瑞珠走了进来,向楚后躬身道:“娘娘,底下的人传回消息,御史台的魏大人去了万卷书院
,同陛下一起庆贺书院更换匾额,还有,那日郡主受到惊吓,陛下去晋王府看了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