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霆玉站在外殿,将里面的对话听了个全,最后也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整了整衣装,大步走进去,跪倒在母亲面前。
“母后,儿臣回来了!”
祁太后立时便坐了起来,瞧着跪在台阶下的小儿子。
真真是满脸沧桑,胡子未刮,那脸也不知多久没洗,衣裳也都是灰仆仆的,鞋子上还沾了泥。
这……这哪里大梁的皇子啊!
分明是从哪山沟沟里出来的糙汉子。
祁太后心里一酸,眼泪就出来了,“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了下文。
顾霆玉跪着上前,拜倒在母亲膝下,“儿臣让母亲操心了。”他知道母亲骗他回来,实则母亲并未病重。
他不会问,母亲身体康健,难道不比一个谎言重要吗?
祁太后掉了几滴眼泪,也就好了,顾霆玉都在外跑了十几年,其实她早习惯了。
“儿啊!回来就好,你先下去洗洗风尘,再换身衣裳,咱们母子二人许久未见,还有你皇兄,他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最记挂着你,他还说这次大军回京,你就在京中好好歇段时间,也把婚事说定了。”
大梁宫中的情形,绝对跟戏文里的皇家不同。
若是脱去那层天之龙家的外衣,其实还挺像寻常百姓。
顾家的男人,似乎都很专情,对女色不上心,也不喜乱糟糟的妾室。
只当年老皇帝跟先皇后不睦,成婚两年之后,先皇后生子难产,一大一小都没能留下。
之后老皇帝就娶了现在的太后,夫妻二人相敬如宾,即便算不上伉俪情深,也是专情专心的管理朝政。
先皇太后未留下子嗣,却也留下不少外戚。
顾霆玉此次平叛的的赵阔,就是先皇太后家族一脉。
“母后,婚事不急,您先把身子养好,儿臣先去回皇兄,再回府中。”他的祁王府在内城,成年时他便他府别住。
“哎!”祁太后瞧着他又想堆脱,无力又无奈。
“太后别急,您不是往那祁王府里塞了不少美人吗?只要咱们殿下开了窍,有了想头,那成婚之事还远吗?”
“但愿吧!”祁太后叹了口气,复又躺下。
这些年她可没少往儿子府中塞美人,只为了让那小子开窍,好歹要近女色,不然将来难不成还要做和尚?
顾霆玉跟皇帝大哥汇报完工作,照例听了半个时辰的娶妻生子论,又被皇帝大哥赏了一本闺秀册,上面记录的都是京都适龄名门闺秀的画像。
出了皇宫,顾全闷头跟着主子回府。
一路上,他瞧着主子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言。
祁王府位置不太好,听说是当初顾霆玉自己选的,他不喜内城中间,便选了一处东北角的一处宅子。
管家也收到宫里的通知,早早的便带着人在门口等着。
“殿下,殿下回来了,老奴给殿下请安,殿下是要先用饭还是先沐浴?”昌伯是祁王府的总管事,管着府里大大小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