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这些伙计也舍不得喝,今儿可是能敞开了喝,掌柜还说了今儿不营业,那真是跟过年一样。
马寡妇带着孩子也来了,她也没能进堂屋,就在棚子里,跟那帮邻居们坐在一处。
其实是谢秀莹托人去寻她的,也算谢谢她的照顾。
马寡妇坐的这一桌都是老婆子,凑在一起,一边嗑瓜子,一边说着八卦。
马寡妇本来没仔细去听,直到听见她们说了新娘子。
“你们不知道吧!我听人说,咱们这位新娘子可不得了,跟新郎官是姻亲,新郎头一个娶的媳妇,是新娘的妹妹,你们说这关系乱不乱。”
“不会吧!那不是大姨子跟妹夫吗?哎哟,这叫乱论啊!”
坐在马寡妇旁边的老妇人,朝她们直摆手,“别胡说,咱们就是来吃一口酒的,可不敢说东家坏话,再说了,你们也不晓得具体啥情况,就别在这里讲闲话,我瞧着那谢姑娘是个心地好的,对了,马家媳妇不是在这儿吗?”
马寡妇被点名了,不过她心里一直回味着她们刚才说的话。
原来那俩人还有这样的故事,这也太那个啥了吧!
“马家媳妇,你咋不说话,那姑娘搁你家住了半个多月呢!你说他们是那回事吗?”
马寡妇不耐烦的撇嘴,“我怎么知道,她成天把自己关在房里,谁知道她在做啥,就是那天聂先生找来了,那俩人就插上房门,还在屋里鬼叫鬼叫,我都不好意思听!”
她这话一出,周围都是一片唏嘘的声音,还是满脸的八卦。
说来说去,就是说那俩人还没成亲,就搞到一块去了。
“说不定她妹妹就是这么被逼走的呢!”
不知哪个婆子扯了这么一句,其他人纷纷觉得有理。
女人嘛!
本身就喜欢说人闲话,现在又是猫冬的时候,人都快闲出病来了,有那么一点点闲话,都恨不得就着几碗饭。
几个妇人越聊越投机,结果就是话题越聊越远,声音也越来越大。
最后邻桌的人都听见了,一时间对她们投来异样眼光的也越来越多。
马寡妇丝毫没觉得有哪里不对,本来就是那样的女人,她可没说错。
妞妞还是个小娃娃,年纪太小,容易受到大人教唆。
这几天娘亲总是告诉她,姨姨是个坏人,抢走了爹爹。
没错,马寡妇就是这么告诉她的。
妞妞还是很小的时候,她爹就死了,对于爹爹这个称呼,她其实并不太能理解。
只是偶尔听见别的小娃娃呼唤爹爹的时候,她会投去羡慕的目光。
其实她也挺希望有个爹爹能疼爱着她,每天抱着她,在院子里玩耍。
可是突然有一天,娘亲告诉她,爹爹被人抢走了,她心里很难过,特别是那个抢走爹爹的人,还是她曾经喜欢过的姨姨。
小家伙受到的心理打击,可想而知。
接亲的人已经到了门口,大部分客人都跑去门口等着看新娘子。
马寡妇躲在人群后面,看着高大帅气,穿着喜服的聂剑英,心里越发的嫉妒,甚至她嫉妒的想哭。
同样是女人,同样是命运凄惨,为什么她就遇不到这么好的男人,为什么她就要看着别人过好日子。
聂剑英可不知道旁人什么想法,他现在笑的像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