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寡妇在刚刚短暂的时间里,已经想通了。
她不痛快,旁人也休想痛快。
反正她已经是最惨的了,还有什么能比现在更惨。
自打那天开了一个头之后,她都快变成青楼女子了。
而且昨天还有个婆娘打上门来,想来她在这个镇子也待不下去了。
再说妞妞这个孩子,她真是受够了。
她那点仅存的母爱,现在也所剩无几。
“你有病吗?”这是聂剑英能想出来的原由,这个妇人可能真的有病,他之前是见过她的,娘子租住的房子,就是这个女人的。
谢秀莹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嫂子,你这是做什么呢?今儿是我大婚的日子,你跑来闹这一出,究竟想干什么,妞妞不是你死去丈夫的吗?再说我到这个镇子不过半个月,我,我相公也就几天之前来的而已,你这扯的未免太荒谬了。”
马寡妇当然知道这话扯的荒谬,可她就是要这么说,当着这么多的面,料想他们也不敢怎样。
“呸!你也是个不要脸的东西,大白天的就能跟男人关上房门滚到炕上,能是什么好东西?我当初是瞎了眼,是猪油蒙了心,才觉得你可怜,收留你,可是你却抢我男人,妞妞就是他的,是……是我当初意外跟他怀上的,不信,不信你们就滴血认亲,反正,反正孩子给你们搁这儿了,你们若是不要,就扔到大街上,让她冻死得了!”
马寡妇放完这些狠放,推开看热闹的人,一溜烟的跑了,连个影子都瞧不见。
她跑回家,匆匆收拾了东西,把银钱都带上,然后跑出了镇子。
之后她会去哪,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这一闹,婚礼现场可以说是毁了。
谢秀萱对马寡妇恨的不行,可是面对哭个不停的妞妞,她也不能说,把孩子丢在外面,只能抱着她哄。
最后还是王掌柜的婆娘,帮着把孩子带走了。
聂剑英送走了外面的宾客之后,回到房间,推开门就看见她坐在炕沿边,哭的梨花带雨,瞧的他都心疼了。
“别哭了,仔细哭坏了眼睛。”聂剑英这是有感而发,绝对不是心细,而是真的心疼她。
“对,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搞成这样。”谢秀莹哭出了声,捂着面,泣不成声。
她也希望婚事能办的热热闹闹,就是想着好歹跟马寡妇相识一场,请她过来喝杯喜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谁成想,她竟然搞这一出。
就算他们现在澄清事情是假的,只怕也堵不住悠悠之口。
老百姓才不管事情是真是假,他们只是喜欢说闲话八卦。
聂剑英解了外面的衣服,走过去,坐在旁边,慢慢抱住她,“多大点事,也值得你哭成这样,别哭了,今晚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合欢酒还没喝呢!”
这合欢酒就摆在桌子上,听喜婆的口气,这酒可不一般,喝了就是助兴的,但效果并不强,就是助兴的而已。
“我对不住你,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闹成这样。”
“你就是太善良了,哪里知道人心的险恶,没事,我会派人去寻马寡妇。”
“可是妞妞怎么办?她还那么小,若是没了亲娘,以后的日子过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