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家。
安葬郁丽波之后,于春梅直接去了镇上,就将于大康所作所为以书面形式提交至镇监查部门。
于建军在中间周旋了一段时间,但一点作用都没起。
于大康公社书记职位被撤掉。
于春梅和于建军离开公社那天晚上,住在他们隔壁的邻居,听到他们吵到深夜。
早晨天一亮,他们就全部走了。
于大康落魄坐在屋子门口,拿着一个酒杯,眯着眼睛看初升的太阳,眉头皱得一塌糊涂。
在屋子门槛坐了一会儿,他拎着酒杯往郁丽波坟头那边走了过去。
那边干活的村民看到他坐在郁丽波坟头,一会儿看郁丽波墓碑,一会儿拔她坟头边上的枯草。
此刻他是不是在后悔,谁都不知道。
大家唯一感慨的是,于大康这日子原本多好过。
媳妇任劳任怨,贤惠温和,一儿一女,儿子在部队当兵,若他和于建军,一开始没那么自私,于建军哪怕退伍回来,在公社干点事也不会太差,偏偏,为了自己前程,将于春梅一生搭进去。
若于大康稳住作风,不利用自己职位勾三搭四,或者对郁丽波好点,也不至于像现在一样,变成孤家寡人一个。
郁丽波变成一抔土。
于春梅恨她爹她哥,以后肯定不会再回来。
于建军那种只为自己的人,于大康现在书记都不是了,估计也不会管于大康。
那么好的日子没了,于大康真会作。
秦瑜在家休息了一个礼拜,身体恢复得不错。
顾瑾依然和之前差不多,照顾她的时候无微不至,每天红糖水,饭菜请沈红梅来做,不是瘦肉就是排骨,要么就是鸡鸭鱼,晚上给她烧热水。
但就是不靠近她。
“秦瑜,秦瑜。卫生站来的新医生,你还没见过吧?”秦瑜路过卫生所,准备去季老那的时候,被孟雪拉住。
她还没回答,孟雪立马激动又兴奋的分享,“长得真好看。和你们顾知青差不多。性子高冷,可好看得要命得模样,让人欲罢不能。他一个人在卫生所的时候,我都不敢进去。”
“……”岑伦高冷?
此时的岑伦哪里高冷,分明是逗逼啊。
“你是卫生所护士,你为啥不敢进去?”秦瑜有些不解。
“我紧张。”孟雪拉着秦瑜道。
“……”
“来我们公社的医生,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好看。可他们脾气也太怪了。”孟雪忧伤的道。
之前来的沈哲,虽带着眼镜,其实也好看。不说他所作所为,他真是个好医生。
温文尔雅,平易近人。和谁说话,都如沐春风。
这个岑医生,好看是好看,可太冰冷了。
眼睛那么好看,眼眸轻轻一抬,好似冰的霜花一样。
没人敢接近。
卫生所之前沈哲接待了一波病人,现在病人不多。
村民一听新来的医生特别傲气,不说话,看人冷得发寒,前来看病的人更少。
卫生所里,冷冷清清的,通常就她和他两个人。
“我看看。”秦瑜万分疑惑。
跟着的孟雪,往卫生所门边,往里面轻轻一瞄。
岑伦刚好在接诊病人。
病人坐在他面前,很紧张,非常不自在。
岑伦带着听诊器,脸上毫无表情的往病人胸口听了一下,毫无温度抬眸看了病人一眼,矜冷道,“吃药。一日三次,餐后服下。”
没说原因,没说病况。
多说一句话,都好似很浪费口水一样。
“呃……”
岑伦这,还真和在她家模样,完全不一样。
这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模样,真不是一个平易近人的好医生。
难怪孟雪又怕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