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水,冷流世猛然醒悟过来。自己先前只担心夜芳菲施毒之后无法全身而退,只想着设法将她送出府辖之地,好有机会逃生。饮下那袋中之水,才明白过来。那水袋之中装着的,必是解药无疑。
猛地坐起身子,脸上带着极度的惊恐和焦急,颤声道:“芳儿,当年并非我父一人之过。你可知道,那盛典之上暗算我的人是谁?”
夜芳菲目光一冷,唇边扬起一抹冷笑,摇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冷国丈想灭之人,要编造个理由和借口,会是难事么?”冷流世掀开垂帘,看着漫漫荒野之路,心中涌起一阵惊恐。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在夜芳菲的掌握之中。她明明知道自己必然会饮下那酒,更算准了自己必然为她安危会护送她出府。那马车之上有解药,可
是父亲饮下毒酒必然性命不保。
夜芳菲故意让自己护送回宫,便是为了给自己解药,更是让自己离开冷府,彻底地失去解救父亲的机会和时间。
冷流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目中带着愤怒的血红,厉声道:“芳儿,不管你对我如何怨恨。为人之子,我断然不能看着父亲死在我的面前。”
夜芳菲正欲开口,冷流世右手一动,迅地封住了夜芳菲的穴道,沉声道:“休要怪我,日后纵是你将我碎尸万段,我冷流世也断无半点悔怨之心。可是现在,我不能看着我父亲死。”
伸手迅地伸手夺过夜芳菲手中的水袋,压低声音道:“你先回宫,三日之后,我会进宫寻你的。”
夜芳菲咬着牙齿,厉声道:“冷流世,你果然比猪还蠢。你以为我出宫便是为了给冷国丈那老狐狸送酒的么?我告诉你,姑奶奶寻你是有急事相商。”
冷流世低头沉思,摇头道:“我知道你有事寻我,可是此时人命关天,我不能坐视不理。你乖乖回宫,三日之后,我定会进宫寻找你。”说着,抓过夜芳菲身边的手绢,团成一团,塞进她的嘴里。
夜芳菲口被塞住,无法吐字。双目之中带着无比的怨恨,冷冷地看着冷流世。
冷流世将水袋塞到怀中,伸手整理一下头,凑到夜芳菲的耳边,轻声道:“芳儿,不管我父亲做过多少错事,可他终究是我父亲。”
略带冰凉的唇,在夜芳菲的腮上轻轻一吻,朝着赶车侍卫道:“停车。”
飞奔的马车在一阵马嘶之中缓慢停下。
冷流世看着了夜芳菲一眼,起身钻出马车。朝着骑马的侍卫道:“兄弟,此时已经离宫城不远,因府中老父午膳之时饮酒不少,本将军得回府照看一下。元帅便交给两位兄弟了。”说着,抬手指了知侍卫坐骑,笑道:“所以,还得借兄弟坐骑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