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王爷竟然想就此息事宁人?我儿无缘无故被打,险些丢了性命,难道就白被打了不成?”
侯培青脸上有些扭曲,只要一想到宝贝儿子竟然被打成了这般模样,他就怒火难消。
“侯御史,难道你还不明白,咱们是被人给算计了吗?那卖身的姑娘遍寻不着,本王听我那侄儿说起,说是当时受了人挑唆,火气上头,双方又各不相让,这才冲动行事。咱们这般岂不是内讧,让旁人看笑话吗?你何必如此?”
摄政王耐着性子,若非担心对方手中还有其他的把柄,他能这般好言相劝?就连对皇上,他都不曾如此苦口婆心过,这侯培青当真不识好歹。
“都是小辈之间的争执,咱们长辈又何必参与?之前本王已经派人将那小子押来赔礼道歉了,当时就说过,你若不解气,便打他一顿出气。可你看看,如今他突然暴毙,也算是为此付出了代价。”
摄政王这一番话说话,侯培青不禁更为气愤。
“可下官看不到王爷的诚意,您听听?”侯培青气得站起身来,指着府门外的方向对摄政王吼道。
“那妇人还在下官府门前叫嚣,下官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她这般,让下官颜面尽失。外头围了这么多百姓,都目睹了这场是非,不出明日,京城必将传得沸沸扬扬。此次本是他们失礼,打了我儿,此刻反倒讹上了下官,这是什么道理?”
侯培青横眉冷竖,他心中的火气还没消呢!那妇人又来拱火。
照他说,这样家风败坏的人家,能教出这样蛮横无知的小辈,也不算稀奇了。那小子活着也是为祸四方,死了更不足惜。
一旁的万煜铭脸色一沉,真是给了三分颜色就想开染坊了?他父王好言相劝,侯培青竟然如此不给颜面。他和父王从未如此低声下气过,这笔账,他记下了。等此次过后,必定奉还。
心中虽不忿,但万煜铭也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是得先稳住侯培青,至于其他的帐,等日后再清算。
“侯大人!我那叔母也是痛失爱子,一时被蒙了心智。因前段时日令公子口出狂言,她这才会有此误会。今日之事,的确是咱们万氏欠妥当。在未调查清楚之前,怎可如此轻易就下定论,还扰了大人府上清净?待过几日,事情水落石出,她情绪稳定之后,必定会再次登门道歉。”
侯培青转身看了眼万煜铭,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这摄政王世子倒不似外头传言那般纨绔,这番话看似在赔罪,可也点出了他们侯氏的错处。不卑不亢,还留了条后路。
摄政王看着儿子,满意地点了点头,侯培青家将庶子养得四六不懂,就是个蠢材,比起自家的嫡子,当真是天差地别。
这满京城,如铭哥儿这般有能耐的世家子,怕是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他这番话不过是少年人的一时之气,自然当不得真。有谁真想杀人,还到处嚷嚷的?此事你们万氏还是彻查清楚,不然这罪名我儿可承担不起。”
侯培青冷哼,他自己的儿子秉性他不知道?其实胆小得很,不过是色厉内荏罢了!
听出侯培青的语气有些松动,摄政王也不禁松了口气。
“不过,此事我儿吃了这么大的亏......”侯培青转身坐下,语气突然扬高。
摄政王冷笑了一声,这就想要好处了?想得美。
“皇上近日要查前年的账簿,这可得耗费不少人力财力啊!”摄政王没有回话,而是说起了此事。
侯培青目光一闪,心中暗笑,摄政王也有害怕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