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太后想起当年此人的作风,便明白这事儿背后定是他在推波助澜。
“娘娘您说那位?他终于出手了?”何源惊讶地道。
“这不就是他的手笔吗?摄政王和查氏会这么做?他们此刻巴不得此事快些了结,怎么可能会将此事恶化?除了他们,哀家能想到的,也就是他了!他这是准备行动了吗?一来就下了狠手,果然是他的作风。”
廖太后对他始终是有些忌惮的,当年若非有人掣肘,这天下,还真不一定就是皇儿的。
......
茶香弥漫在室内,升腾起来的茶雾将眼前之人的面容笼罩住,叫人瞧不真切。
看着对方端起茶碗,闻着茶香味陶醉地阖起双眼,曲容翰不禁脊背有些发凉。
此人外表看起来如此温文尔雅,他却知道这只是表象。谈笑间就要人性命,人命在他眼中,只是蝼蚁。
“先生这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让人惊讶万分。此次计划,已经成功了大半。”曲容翰端坐在易云先生对面,沉声说道。
他之前其实没见识过此人的手段,只是听了当年的传说。如今这位一出手,他便察觉到了不凡。
易云先生轻笑出声,他摇了摇头,“不!远远不够,这才只是开始!”
曲容翰闻言心中也起了防备之心,此人心狠手辣,这的确是刚开始。他一直觉得自己非良善之辈,然而他从不披良善的皮。此人,惯会隐藏。
“您觉得此次侯培青,真的会与摄政王对抗到底吗?他也不是个蠢的,此刻怕是早已清醒,儿子重要,但性命仕途同样重要。”
曲容翰觉得侯培青实则精明无比,虽这些年得罪的人不少,但仔细一想,却都是看人下菜碟的。那些真正被他得罪过的,无一例外都消失在了朝堂之上。
“他当然不傻,这会儿摄政王只怕已经赶去了侯府。侯培青为官多年,怎可能这般轻易就被咱们牵着鼻子走?他不过是想以此为条件,与摄政王捞些好处罢了!”
纵然听习惯了易云先生的声音,可这破锣嗓子发出的声音还是十分刺耳,即便对方已经尽量压低了声音说话。
曲容翰微蹙的眉头转瞬就松开,“那咱们此举有何意义?”
“侯培青有这个心思,但咱们不能让他得逞啊!当然要有后手,你觉得他最在意的是什么?”易云先生拎起泥炉上的茶壶,为对面之人倒上了一碗。
曲容翰不假思索地道:“当然是他那儿子了!”
“你说得对!”易云先生笑了笑,而后又道:“那如果他最看重的儿子死了呢?”
曲容翰闻言大不赞同,“这未免太刻意了些?若真如此,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算计了,咱们想挑拨离间,成功的几率不大。这两个小子都死了,曲容翰就算失去理智,也未必就能如咱们所愿。若是他要查出幕后之人,牵连上咱们,引火烧身又该如何?”
“可若真是万氏之人杀了那庶子呢?痛失爱子,看着还能活着的仇人,该是多么心痛啊!我没了儿子在,你的儿子也不能活。”
曲容翰看着对面微微笑着的易云先生,清秀的面容此刻在他眼中分外狰狞。
“您打算如何?那妇人就算再失去理智,也不至于会这般愚钝!这会儿,怕是也被抓回万氏了吧?即便派人动手,只怕也近不得那庶子的身。”曲容翰摇了摇头,他觉得此计实在拙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