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孽女!”齐国公气得气都喘不匀了。
今日清晨,萧琢怀抱瑶琴至齐国公府门口,当众一曲《凤求凰》,示爱文成郡君薛筝,感动了无数京城百姓。
但齐国公一点也感动不起来。
薛筝呵呵笑道:“父亲何至于此?萧五不好吗?父亲从前不是一直对他赞誉有加?”
齐国公冷冷一笑。
萧琢没有不好,本来他也不至于这么生气。
他气的是,这不孝女竟然故意欺瞒戏耍他!
薛筝笑了笑,道:“父亲一心为齐国公府计,我也得为自己打算打算不是?”
齐国公又是一声冷笑:“我没为你打算?我推你入火坑了?韦凝之配不上你?委屈你了?”
“是!”薛筝毫不犹豫地点头,“韦凝之及韦氏无不态度暧昧,于父亲而言或许值得争取,可于女儿终身而言,如萧琢这样干净明白的才是值得托付的良人!”
在她说到“态度暧昧”时,齐国公似要开口反驳,但被她加快语速抢了过去。
等她说完,齐国公却是沉默了下来,看着她久久不语。
薛筝分毫不让地与他对视良久,忽然心里一酸,低声道:“爹爹觉得,阿娘会更喜欢谁?”
齐国公避开了她的目光。
齐国公夫人已经病逝多年。
倘若她还在世,池长庭都不会同齐国公府闹成这样。
“她……应该会更看中萧五——”齐国公低声道,语罢微顿,“为父也觉得萧五不错……”
……
薛筝原以为她和萧琢地婚事主要阻碍来自双方长辈,没想到齐国公这样轻易就妥协了,而萧氏那边也没什么反应,但是朝堂上却闹出了大动静。
二月初一,朔日朝会。
御史弹劾萧琢于乾封元年四月私调禁军,谋杀赵王。
新任左卫亲府中郎将韦凝之请将萧琢夺职下狱,等候三司严查会审。
薛筝得到消息时,萧琢已经被下了诏狱。
她笑了笑,吩咐道:“给萧大姑娘递句话,就说我要同她一道去探望萧五郎!”
下个诏狱而已,太子、萧氏、池长庭这些人能让萧琢出事?
倒是正好让人看看她和萧琢“不离不弃”的“真情”。
落井下石的某些人是怎么想的?
难不成她还会为了萧琢去低声下去、任由羞辱地求他高抬贵手?
做梦!
……
她不找韦凝之,韦凝之却自己找上门来。
探望过萧琢出来,在拐弯处被人拦下:“我家主人请郡君一叙!”
薛筝眼皮也没抬一下:“滚!”
那人没滚,她的马车也没再往前。
“得罪了!”那人直接坐上马车,抢了缰绳。
薛筝抬起眼皮,冷笑道:“你家主人让你当街劫人?”
外面那人语气平平答道:“主人吩咐,务必请郡君一叙!”
薛筝笑了一声:“这里可不是你们范阳!”
外面没有再答话。
薛筝索性闭目休息。
这里是京城,她的地盘。
就是不知道谁会第一个来为她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