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筝打量了一眼他身上的官服,笑道:“升职了也不来跟我报个喜,还说什么想念?”
青年面露委屈:“年后求见过郡君几次,都被拒之门外……”
薛筝仔细一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年前年后都在为薛令的事烦心,哪里顾得上见魏时?
魏时是两年前会试的落第学子,但他落第后既没有发奋图书,也没有先谋生计,而是辗转找到了她,自荐枕席以求晋升之路。
要不是魏时,薛筝还没发现自己在别人眼里已经到了可以养面首的级别。
虽然后面没有收他,但薛筝也为他指了条路,去太府寺做了一名小吏。
魏时科考是不行,为人却善于钻营,又舍得下脸,两年来在太府寺混得风生水起。
他也不忘薛筝的提携之恩,知道薛筝和高霁雯不对付,就经常打听一些高霁雯的消息送来。
除此之外,还会写一些酸诗歌颂一下她的美貌,并且含蓄地表达下“以身相报”的期盼。
从前薛筝也无所谓,留着他逗趣,但现在不一样了。
“你以后别来找我了,”薛筝笑着道,“不出意外的话,我今年就要嫁人了,让人看着,有伤我未来夫君的颜面!”
萧琢给她的承诺是个女人都会心动,既然对方这么有诚意,她也得收敛一些。
魏时听了却如五雷轰顶:“郡君、郡君你要成婚了?那我、我——”
薛筝拍了拍他的肩,劝道:“你另谋高就吧!”
说罢,丢下魏时走了。
魏时还深受打击地呆在原地,另一人却紧跟上来,闷着声音问:“这个是百日恩还是千日恩?”
薛筝“呵呵”一笑:“认识两年了,你说呢?”
韦凝之冷笑:“薛郡君还真是放荡不羁!”
“过奖!”
“如此放荡不羁的薛郡君竟然为了个萧琢割舍了诸多旧情人?”
“是啊!”
“那还真是可惜了!”
薛筝陡然止步,回过头冲他笑了笑,道:“一点也不可惜,我萧郎胜过世间所有男子!”
韦凝之扯了扯嘴角:“怕是你无福消受!”
薛筝笑靥如花:“那我们可走着瞧了!”
韦凝之双唇紧抿,看着她毫不留恋地扭头离开。
忽然听到“喀嚓”一声,才回了神。
低头看了看手里捏碎的东西,蓦地一怔。
从酒楼出来,再次路过刚才那个小摊,也是巧了,他不自觉抓在手里捏碎的,正是薛筝刚才把玩过的竹编球。
翻转着看了看,收入袖中……
……
把韦凝之气成那样,薛筝可高兴极了。
高兴到回家碰见齐国公都笑盈盈打了声招呼。
他们父女俩最近关系挺僵得,见面互相都没好脸色。
突然见薛筝这么翻唱,齐国公不由停下脚步多问了一句:“从哪里回来?”
薛筝目光闪了闪:“有人相约。”
齐国公心中一动,问道:“前日韦府接风宴,可曾见到韦凝之?”
薛筝点头:“见到了——”微顿,“今天也见到了。”
“哦?”齐国公眼睛一亮。
薛筝呵呵一笑:“父亲就等着吧!”
齐国公大喜:“好!”
……
“好”字说出口不到十二时辰,齐国公就翻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