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秦风!你是死是活,有点动静行不行!”百里朽喘着粗气,甚至连拔出鱼肠剑的力气都没有了,而且拔出之后会流失更多的血液,那样只会死的更快,“别忘了你那新收的弟子还在虞山等你!”
此时的百里朽已经陷入了虚弱的状态,而周围存活下来的齐修已经不会再和他正面对碰,而是选择寻找机会,一点点的将他的血放干。
百里朽的修为固然精湛,可若是将真元用于治愈伤势,那他将没有任何手段和动力对齐修进行灭杀,到头来还是逃不过必死的结局,所以秦风不能再拖拖拉拉下去,需知“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秦风听到了百里朽的呼喊,自然也明白他目前的困境,只是除了梦乡,他还记挂着尚在虞母洞沉睡的卫法,还有昭漫——忘记说一句,当秦风成功突破至仙迎境时,脑海中关于“那一晚”的封印已经随之解开。要不是秦晴刚刚亡故,恐怕他已经去添香阁寻昭漫了。
与之对视的东川炎许是看出了秦风的为难,也不催促,而是将选择权留给了他,同时将自己的神念扩散到整座悟道崖:“海晏河清宗宗弟子听令,本尊以火之一脉柱座的名义,命令火柱的弟子退出战斗,山柱的弟子前来救援,林柱的弟子自行决定是否继续作战。”
此话一出,已经将百里朽逼至绝境的齐修顿时后撤十数名,这等于是在逐渐收紧的包围圈中给百里朽留出了一条逃生之路。
可是百里朽并没有选择立刻冲杀出去,而是与剩下的修士继续激战。虽然这些齐修毫不恋战,严格遵守指挥的作风令他不免诧异,但他百里朽又岂是那种需要别人施舍生路的软弱之辈?
火柱的弟子撤了,山柱的弟子因挂念柱座,即东川山玉的安危,也是退出战圈,飞上悟道崖崖顶,将昏迷不醒的东川山玉抬走。至于林柱的弟子,本来是在等待禾采荷的命令,可许久之后仍不闻神念,百里朽又杀红了眼,一想到本脉柱座和东川炎的关系,遂也陆续撤退。
百里朽的危机算是解除了,可秦风内心的犹豫却更甚先前,因为东川炎以自己的实际行动向他表明了自己的诚意。此时此刻,是留是走,选择权都在他自己手中,即便他执意要留东川山玉性命,恐怕东川炎都不会阻拦他分毫,需要面对的兵力,顶多就是山柱的弟子而已。
“此行长途跋涉,我已有困乏之意。”秦风一时拿不定主意,所以只好先使用缓兵之计,“不知东川柱座可否容我等在贵宗留宿一晚,明日一早,秦风定当给东川柱座答复。”
“这没问题,秦道友想休息多久,那便休息多久,你我是亲家,不必拘礼。”东川炎闻言礼退,与禾采荷一起向远处离去,“哦对了!有件事得提醒秦道友——银海的兽潮虽然已被打退,但海兽生性狡猾残忍,最喜夜间出没伤人,还请秦道友和您的同伴小心才是。”
“银海?”秦风望了望波涛起伏的海面,不曾见到一点银色。
“银海之所以得名‘银海’,乃是因为那些海兽的血,都是银色的。”
说完这话后,东川炎扶着禾采荷,终于是消失在了秦风的视野之中,而这既像解释又像警告的介绍,倒是让秦风不免心生好奇。
“银色的血……有趣。”秦风一边往峭壁之下行去,一边琢磨着如何与百里朽商量此事。
毕竟不能将所有的鸡蛋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他和百里朽只能一人留守后方支援,另一人前去定海通天柱查探,关键只是在于如何分工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