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可能借给咱们的,师祖,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周纯道。
如今路郎中和赵太医两拨人几乎是水火不容的,尽管路郎中和花蝉衣从未想过同他们争什么,偏偏又不能不争,若是路郎中二人输了倒也还好说,他和花蝉衣师徒二人都是愿赌服输的,偏偏赵太医等人就是赢不了。
那些小心眼儿的家伙心中怎么可能不记恨?
“我去借。”路郎中冷道:“找他们借个毛毯罢了,我如今还不至于连这点面子也没有!”
“啊?”周纯又道:“可是师傅,我煎药掌握不好火候,要不我去吧。”
路郎中看着周纯,不禁有些头大。
虽然早就知道这丫头脑子笨,手脚也笨,平日里都担待着她,到了关键时候还是难免令人火大。
周纯来到赵太医等人的阁楼时,站在门前犹豫了,她脸皮生的薄,平日里都不好意思找人借什么东西,更别提找赵太医这些人,一想到他们平日里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脸,周纯心里都打怵。
可是一想到师傅还烧着呢,周纯鼓起勇气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小然傲气的声音:“谁啊?进来!”
周纯小心翼翼的将门推开了一角,她没想到,顾承厌居然也在,慵懒的坐在四公主身旁,四公主掐着一枚晶莹剔透的葡萄喂到了顾承厌口中。
令周纯更吃惊的是,此处完全没有半分学医的氛围,闲聊的闲聊,打盹的打盹,想师傅每日多么辛苦,这些人是在这里享乐的么?
“是,是我。”
周纯怯生生的开了口,赵太医等人见是她,将冰冷的目光转了过去,看都不曾多看她一眼。
他们平日里本就看花蝉衣不顺眼,周纯在这些人眼中,便是花蝉衣身后的一个小贱婢罢了。
唯独顾承厌看了她一眼道:“什么事?”
“回将军的话,我师祖让我来借,借条毛毯。”
这些人闻言,眼中闪过不屑的嗤笑,看的周纯更加坐立难安。
赵太医冷冷的开了口:“路郎一向不是最能吃苦的么?我这里是学医的地方,哪有什么毛毯?”
尽管早就料到了赵太医这些人不会借给自己,周纯还是笨拙的舌头打结了:“没,没有毛毯的话,地上的羊毛毡能不能借,借用一下?”
“胡闹!”四公主蹙眉道:“这是我们铺地用的,你们借去做什么?该不是盖在身上吧?”
四公主此言一出,立刻换来了毫不客气的嘲笑,小然尖酸刻薄的开了口:“知道路郎中一向勤俭,可也不至于如此寒酸吧?我们踩在脚下的,他也要拿去盖?”
顾承厌干咳了声,小然这才收了口。
顾承厌和路匹夫关系一向不错,若不是碍着顾承厌在,赵太医等人此时怕是只会说的更难听。
唯独一直不开口的靖王,淡淡看了周纯一眼道:“借毯子做什么?”
“回王爷的话,师傅病了,师祖才让我来借条毯子。”
顾承厌闻言,原本漫不经心的双眸微微睁大,正准备说什么,靖王已经率先开了口:“赵太医,将你平日里盖的金丝软被拿出来给她!”
靖王都发话了,赵太医不敢不从,只好将自己平日里最宝贵的毯子取了出来,递给周纯后,靖王起身道:“本王去看看她,许久未见蝉衣了,怪想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