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无比神气的赵太医和先生,背后瞬间心虚的冒起了一层冷汗。
路郎中冷哼了声道:“一个班里两个榜首,只许一个升班,太医院办事真是越发出息了,还是你们存心不想让学堂办好?!”
赵太医此时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连忙上前解释道:“您这是说哪的话,我们这么决定,也是经过慎重考虑的。”
“哦?你们考虑了什么,不妨说说!”
赵太医深吸了口气,信口胡诌道:“您也知道,甲乙丙丁四个班几乎没有什么平民百姓,花蝉衣乡下出身的,若是进去了,日后难免不会受人排挤,再者说,出于身份考虑,这花蝉衣和张二小姐一起升班,未免,未免不合适……”
赵太医尽管可以压制着,语气中还是不免透露出了对花蝉衣的鄙夷。
“有何不合适的?”路郎中陡然提高了声音:“学堂是栽培人的,何时成了攀比身份的地方了?!”
赵太医咬了咬牙,壮着胆子道:“我记得顾战神昔日说过一句话,物有贵贱,人分高低,无论到了哪,都是弱肉强食的道理。”
赵太医突然说出这话来,乍一听,感觉挺突兀。
但是稍微有些脑子的都知道,赵太医这是在暗示路郎中,张晴之有顾承厌这么一层关系在。
就算路郎中对这些风月之事不感兴趣,民间说书的都不知道编出几个版本了,赵太医就不信,这姓路的老匹夫会不知道?!
这路郎中就算再怎么大公无私,赵太医就不信这老东西当真不怕得罪人?旁人也就罢了,顾承厌如今,怕是天子都不敢得罪!就算是为了讨好,此事他也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怎料此言一出,路郎中怒不可遏,重重一拍桌道:“你少拿顾战神的名号压我?顾战神说过要娶张晴之做将军夫人了还是怎么了?!”
张晴之没想到这老东西这么不识相,脸色变了变:“路郎中您说什么呢?赵太医只是用顾战神的话提个醒儿,与晴之何干?”
“老夫同赵太医说话,何时轮到你一个学徒插嘴了?如今学堂纪律就乱成这样么?!”
张晴之瞬间说不出话来,路郎中嫌恶的将目光从这做作大的女人身上收了回来:“顾战神当初说这话,是用来激励将士的,何时成了你们做龌龊勾当的说辞了?!今日这事我管定了,张二小姐升到丁班了是么?花蝉衣升到丙班!”
“路郎中……”
赵太医还想说什么,路郎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怎么,我连这么点权利都没有了么?看样子改日我该去找陛下问问,我这决定对是不对!”
赵太医瞬间不敢再有异议,赔着笑脸道:“此事是我们考虑不周全,您说的是。”
张晴之原本还得意洋洋的脸瞬间黑了,偏偏身后回过神来的花蝉衣还没忘记抓住这次机会,淡淡一笑道:“晴之,这次便不用你让了。”
张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