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血气方刚的声音从殿内慢慢传出来,两人闻声抬头,崇泽正慢慢从寝殿内走出来,也不知道他从何时开始听又听到了些什么。
“皇上,奴才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到陛下亲自出来了,刘公公赶忙毕恭毕敬行了一个拜礼,柳沉香收回方才锋利的目光垂眸看地,满脸都是楚楚可怜的无辜样。
“好了,公公请起吧,朕叫你来确实是要传任命阿柳的旨,既然如此又为何要在门口与阿柳争论?”
刘公公瞥了眼一旁的柳沉香,闷声半天也没说出话来,崇泽叹了口气,然后走下台阶把两人拉到了一起。
“公公,父王生前曾告诉朕你是整个朝中最衷心于皇室的人,除了符国师之外你又是第二个立场中立之人,今天怎么反而会说出这些话来?”
刘公公刚想开口解释,崇泽却没有听下去的开心了,他烦躁地叹了口气然后摆摆手,转身就像回到寝殿内。
“行了行了,这些鸡毛蒜皮的烦心事不要在朕面前再提了,最近事情太多扰得朕不得安宁,朕还想再临摹一幅无戒大师的画作呢。阿柳,倘若无事你就先回去休息吧,刘公公,你岁虽朕进来接旨。”
望着崇泽离开的背影,两人各自应声行礼,跟随进殿前刘公公最后看了面带微笑的沉香一眼,然后急匆匆跟进殿内不再回头。
符国师去世的消息传的很快,先是上朝的李司卿和诸位朝臣知道了,这几日丧事需亲卫军严加防守,李司卿趁着空闲出了皇宫把事情告诉了烛泪。叶文皓虽不参朝,可远房亲戚去世的消息自然很快传到他耳中,京陵几个大家族纷纷知道了此时,这事在民间也就同样兜不住了。
“这事儿可当真是又怪又巧,前脚符大人刚病逝,后脚陛下就急着设立新国师,虽眼下暂时是秘而不宣的。”
司卿与烛泪临时约见在梨园,烛泪刚忙完上午的戏场准备休息,她让姑娘拿来了替身酒,端着酒杯她眉头紧锁摩挲下巴。
“只是可惜了啊这位符大人,我虽并未与他相熟,但之前求他帮忙传信万年之期之事给陛下时与他略略交谈,我便觉得他是个正义正直的人。”
烛泪只与这位国师见过一次面,上次见面仿佛就是昨天的事,李司卿沉了沉眼眸,望着杯中澄澈的酒。
“没想到……命运竟是如此造化弄人,上天带走有罪之人是情理,带走无辜之人却是什么歪门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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