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卿本能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他自己也说不清具体,这两段玉穗虽有新旧整齐的区别,但材质完全别无二致。
“所以我想着去偷今年材料出入的对应名册,看看能不能从这份名单中的人入手,可你如今又是大将军,自然不方便做这些……”
烛泪知道,自己倘若开口司卿便一定会帮她,可她一来是为了故意和他赌气才不这么做,二来便是她不想让他因为自己的请求得罪任何朝中之人。
“你现在刚在朝中立稳脚跟,眼下还有杨党心怀异想的人对你虎视眈眈,万一要是得罪了谁或者轻易有了什么行动,这个节骨点上不是刚好给人抓了把柄白的都能抹成黑的。”
烛泪的话说得也是煞费苦心,她看着司卿手里那块精致的名牌深深叹了口气,如果说捉鬼尚是件简单粗暴的事,可这一入朝堂可深似海啊。
“你方才和符国师不是也说了,陛下身边眼下柳氏女官最为得势,你不说我也知道那位女官应当是大郡主吧?现在我们都还不知道她顺着杨党男女做官平权制的杆子爬究竟是何用意。”
杨党的政策在李党陨落后平步青云地推行着,该说不说柳沉香此番也算是好风凭借力,不过即便听说她混得如鱼得水,烛泪也没有很意外,毕竟有一层郡主的身份在这儿摆着嘛,太后多少会关照面子,可她总想不明白一介弱质女流怎会一夜间开化,毕竟宫中关系再硬也得有一套缜密的心思手段。
“端王虽不是皇太后的嫡子,但太后去世的早,端王因为天性沉稳被过继给皇太后扶养长大,所以皇太后自然会多关照些。不过这柳沉香的目的,我的确也还没探查清楚,这两日上朝碰见时总觉得她变了,若非如此那就是从前她的病根本都是装出来的。”
说到柳画屏,李司卿愈发陷入了沉思,他看着自己手中的名牌和烛泪手里的玉穗出神,心却为烛泪对自己的关心而悸动。
“不过这玉穗……我记得师父确在朝中有故交,毕竟采撷坊这种知天命的组织不会浑然断交皇室的,你也知道先帝举办国事前还会请求师父为其占卜。”
烛泪就是不想让自己为了调查真相而趟进这滩浑水,而这件事上与其对她费力解释自己的能力不如曲线救国,李司卿很快心生一计,自己不如找个合适的说辞把这个证据搪塞过去?这样让烛泪放心后,他再调用自己的力量暗中搜查。
“真的假的?你此话当真?”
听李司卿这么说,烛泪果然有些狐疑,不过司卿的城府有多深呐,他的一套说辞和表情上怎能让烛泪看出一丝破绽。
“师父不愿告诉众人,也只是因为原则上采撷坊不能与权力私联罢了,我入师门较早偶然见过一次师父与朝臣一般的人物一同交谈,但时间比较久远我也记不清具体是谁了,不过此规则历代掌门迫于压力,大多都不得不打破,所以此破例不抵炼丹饮酒放纵严重,自然也没什么人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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