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朝堂上讨论好上蛮子的话题。突然就转了一个弯,战斗力不了解,文化底蕴也不来接,就想当然地拿蒙古蛮子来做对比。尽管说得没错。可轻视对手的浮夸风气,喧嚣尘上。仿佛大明只要出兵,就一定手到擒来,这种想法,一定程度上也是受了蒙古人全面投降导致的。只有工部尚书郑绅,一个人默默地听着,看着。心中想着怎么才能够把几个造船厂开起来,顺便让兵仗局也赶紧拿出新的火器。不然他这一关怕是不好过。心事重重的郑绅,就连下朝都是恍恍惚惚地在想办法怎么才能保住自己一家的富贵。保住官职他已经不想了。能不进去劳改,就是他最大的愿望。回到了家中,郑绅立刻就叫来了自己的儿子。“你在锦衣卫做佥事,能不能约到陆柄的儿子或者那个叫沈炼的人也行。”现在能够帮得上他的,也就这么几个人。至于其他人,只要没有麻烦粘在身上,谁不盼着他赶紧滚蛋。郑珑迟疑了好一会,才给自己的父亲说道:“恐怕不行,陆绎孩儿还接触不到,那个叫沈炼的人,现在和严嵩的儿子走得很近。”在了解过了朝堂的消息,做儿子的也是心头发慌。当年他们郑家有多么的风光,现在就有多么的狼狈。墙倒众人推,在官场从来都不是啥新鲜事。“要不给叔叔一个消息,看他那边有没有门路?”“你叔叔只不过是一个济南府同知,能出多大的力气?”郑绅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弟是怎么当上同知的。朝中有人好做官,不是一句空话。“可是父亲,工部的问题,也不是您一个人的问题,旁人都不怕,都不急,只您一个人顶在最前面,总觉得此事透着古怪。”或许是锦衣卫待得久了。郑珑想问题的角度,也会不太一样。“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为父怎么就没有想明白此中道理。”郑绅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的说道。再想了想今日朝中的人,说的那些话。他就明白,有人想要洁身自好,也有人想要继续干老本行。朝廷现在有银子了,按照皇上的想法,也快要打仗了,各种物资难道不需要准备?这是准备把他吃干抹净啊。先孤立一个人,让这个人需要寻求帮助,再借着帮助的名义,他担着风险,让别人拿着好处。另一边,已经下朝的严嵩,立刻就和自己的儿子躲在了书房内。“哎!都怪那个道士多嘴,”严嵩长吁短叹地道。在朝堂上第一个发难,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儿子正做着工部右侍郎的官职。撇清关系的代价是很大的。大多数人都给了他面子,看起来都高声喊着要认真查一下,也就其中的高拱是真有这个想法。“父亲不用着急,儿子最近赚的银子够多,足以填补以前亏空下来的漏洞。”严世蕃不疾不徐地说道。手中有钱了,对于许多东西就看得很透彻。朝中的顽疾,皇上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想深究。就像今天下午的朝会一样,真以为欲望殿下的桑拿房有多好?怕是不见的。不过是皇上为了不和一些大臣真正的撕破脸,留出一点时间,让人把拿走的银子,都还回来罢了。若有人还是无动于衷,那么第二天的早朝,就是这些人被清算的时候。很快,严世蕃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严嵩也是不断的点头认可。“你是说,皇上这一次是真的想要彻查到底了?”“也不算彻查到底,只是既往不咎罢了,往后若是再有人敢上下其手,就没有这一次简单的能够过关了。”严世蕃想了想继续道:“父亲的内阁首辅做的时间不久,还没有看到皇上是想要一个破而后立的朝廷,而不是现在需要四处修修补补的朝廷。”此话让严嵩一怔,然后陷入了沉思。自己儿子说的应该有点道理。大同的变化,他们不是没有人看到。皇帝亲自前往,当时还带走了两位皇子,一个笼络军心,一个负责赚钱。最后又一挥手全部收回了产业,把两位皇子也赶了回来。是不是说明当时的大同,其实已经很危险了?什么原因引起的,只要看一看还在修路的那一群人,就不难猜出一二。现在一切都已经成功了。大同的士卒,旦夕可至京师,皇上手中能用的力量也更大了,而且现在皇上还在加强九边的防务军力,进行军队改制。目前已经建设起来的军学院,每天前来报到,继续学习的中下层将官可是不少。只要有能力,随时可以回去提升半级。在以前时候不可想象的。更重要的是,经过改制的军队再也不用受文官的气,人家已经自成体系。相同的,其他地方不知道多少士卒,将军们,都在日夜盼着皇上能够多看他们一眼,好让他们也列入可以改制的范畴。不但涨俸禄,还不用听一群啥也不懂的人叽叽歪歪。“原来如此,皇上对以前的医官推行和新的记账法推行缓慢,已经失去了耐心吗?”也不怪严嵩这么想。朝中诸位大臣们,拖拖拉拉的表现,就是他这个内阁首辅,都快要看不下去了。真以为现在的皇上,还是以前那个一心修道的皇上?“也可是这么说,大同的改制,儿子也仔细地琢磨过,不外乎分权,权责分明,严以律法,实际上也是皇上正在收拢权利。”“收拢权利?怎么说?”“权利划分得越细,权责越分明,上位者可操控的手段就越多呀。”“这么说来,我这个内阁首辅的权利,不久跟着上涨了?”只是在脑海中思考了一下,皇上的做法,对他严嵩似乎也是有利的。“爹爹这么想也没有错,若是儿子估计的没有错的话,若是这一次海山之战结束之后,那时皇上携带者南征北战的军功,也会对内阁有一个大变动。”不得不说,在原本的历史之中,严世蕃后来就是给自己的老父亲出谋划策的。现在去了一趟天津卫,这种能够看透朝堂迷雾的能力,却是进一步加强了。此时说出来的对往后的猜想。对不对先不说,逻辑方面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