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好一会,沈念才说:
“能帮我做件事吗?”
“别说一件,就是千件百件,我都会帮你做。”
沈念安慰不已
“江齐飞的妈妈,患有阿茨海默症,你帮我……”
沈念取下手上的戒指,递过去
“把这个拿去当了,给她送些日用品过去。”
许静宜看着眼前的大钻戒,心里‘咯噔咯噔’地跳:
“念念,这是你的婚戒,不能当。”
这戒指,如果当了,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
沈念扯唇轻笑:
“它在我眼里,不值一文钱。”
她的婚姻,破了。
她的心,也死了。
戒指在她眼里,就如一块废铁。
不管沈念说多少话,许静宜就是没胆子拿走戒指。
沈念火了:
“许静宜,你到底当不当我是闺蜜?”
“肯定当,这辈子,我没对谁这么好过,念念。”
“既然如此,你就听我的话,不然,你我永远不见面了。”
绝交。
许静宜没办法,只好拿走了戒指。
她到楼下,恰好,傅寒夜带着一身冷气回来。
许静宜迎了上去,淡淡唤了声:
“傅总。”
如果是以前,傅寒夜都不会正眼看一眼眼前的女人。
现在,情况特殊。
他目光落到许静宜脸上:
“她怎么样?”
许静宜:
“傅总,能借一步说话吗?”
傅寒夜不置可否,跟着她走到屋檐下,从身上摸了支烟,点上。
“说吧。”
吞、吐着烟雾,他缓缓开口。
“念念可能患了厌食症,你应该带她去看看医生,还有,她怀着孩子,你把她关在那间幽暗的屋子里,没病也会弄出病来,傅总,她跟了你三年,三年的陪伴,千多个日夜,也换不来你的一丝怜悯吗?”
傅寒夜的目光,渐渐寒冷。
全身都没有一丝暖意。
他掐了烟,“许静宜,我与她的事,轮不到你来说长说短。”
为了好友的幸福,许静宜麻着胆子顶撞:
“傅总,念念是我最好的朋友,为了她,我可以与人拼命,她都瘦得皮包骨了,你就那么狠心,她可是你睡了三年的女人。”
傅寒夜垂下的目光,落到那两只捏得咕咕响的拳头上。
如果这女人有能力,肯定会杀了他,他想。
他嗤笑了声:
“你觉得我该怎么对她?你教教我。”
“我对她不够好吗?”
“相信你也听说了,她犯的事,我得动傅家老本才能摆平。”
许静宜并没有因此而动容,反而吼出来:
“如果不是因为你,她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傅寒夜冷笑了声:
“她找人逼死海静,又推海平下楼,也是因为我?”
许静宜激动得脸都红了:
“你是诱因,是导火线,傅总,在滨海,你能呼风唤雨,我一直都怀疑,你为什么就查不出真正的凶手,我有时都在想,是不是你一直在纵容,包庇,所以,凶手才敢这样嚣张。”
傅寒夜的脸,彻底冷下来:
“许小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如果我再听到这样的话,小心,你在这座城市混不下去。”
傅寒夜转身进去了。
许静宜站在那儿,兜里的手,紧紧捏着那枚戒指。
本来她还在犹豫,要不要把它当了,现在,没有任何犹豫了。
傅寒夜推开书房的门,冷冷的空气,向他扑过来,他坐在书桌边,用打火机又点了支烟。
厌食症?
特么的。
爬了爬头发,他摁了烟蒂,拨了助理电话:
“王朝,联系个内科医生,给沈念做下检查。”
看是不是真得了狗屁不吃饭的病。
王朝:“傅总,听说你外侄回来了,他是内科一把刀,要不要找他看看?”
傅寒夜从椅子上站起,失声喊出:
“司宴鸿?”
王朝:“是的,找他瞧病的人很多,根本挂不上号,你亲自给他打电话的话,今天都能看上。”
余嫂上来。
“念念,傅总说带你去医院看看。”
怕沈念不去,余嫂赶忙又说:“做产检的时间也到了,你看你,瘦成这样,我都心疼死了。”
沈念没什么反应。
余嫂哭起来:
“念念,你一直这样不吃饭,能撑几天啊?”
余嫂的哭声,终于让沈念有了反应,她淡淡开口:“我没病,不需要治。”
余嫂:“病人都会说自己没病,如果你真得了什么病,得赶紧治,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再说,傅总的脾气,你最清楚,他等在下面,你如果不下去,他要上来拽着你去,你受罪,他也不高兴,闹僵了,对你对孩子,都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