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观澜目送他离开,才回身按响了别墅的门铃。
等待的时间不长不短。
却足足有十分钟。
十分钟才开门。
不是家里的佣人懈怠,而是有人想要给她一个下马威!
“让我瞧瞧是谁这么大的脸子,大半夜劳动一家子人等着她?”
“这是云观月?她又发什么疯呢?”
“瞧她的样子,活像个道观里的姑子,大晚上穿这么一身姑子衣服,神经病啊!”
“……是挺疯!”
若大的客厅里,没有一个人起身迎她,真皮的沙发椅上围坐了一圈的人。
有人毫不避讳地嘲讽挤兑着,却没有一人出声阻拦。
就连新来的随妈,也抿唇不语立于一旁的角落里。
直到有人沉声唤道,“是观月吧,到我近前来!”
中年男人一家之主不容人置喙的命令声,在客厅响起。
话里还有隐隐的一语定身份。
这是在提醒她,她现在是云观月。
以后做为姐姐代替妹妹活在这个家里。
中年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她五岁以前记忆里的父亲,陈柄先。
云观澜抬起轻垂的眉眼,与中年男人的视线对上。
她像是吓到一样很快又低垂下眼睫,呐呐喊了声,“父亲!”
她装得乖巧又胆小。
却很得陈柄先这个大家长的满意。
陈柄先一向喜欢子女听话,特别是女儿家家的,就应该文静些,少些叛逆心思不得人喜爱。
就比如,才死的二女儿。
陈柄先眼底闪过晦气,转瞬突兀盯向新来的女儿问道,“观月,你今晚去过白家了?”
他对着大女儿喊着死去二女儿的名字,没有丝毫犹疑停顿,仿佛一切再自然不过。
云观澜想,“这是一个对血亲女儿没有丝毫悲痛和怜惜的刻薄男人。”
不配为人父。
云观澜心生烦燥,失了应付心思。
她拉虎皮扯大旗,忽地道,“父亲,白九爷明天想跟我约会,我要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