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中盛堂住院部的大院内。
“晓雪姐,家里的事很急,出来时间也不短了,有你在这,我放心。我回去两天,尽快回来,我妈这里就让你多费心了!”柳疾风背着破旧的单肩包,轻声道。
杨晓雪白了他一眼“阿姨我会扔着不管吗?”
“那就好,我先走了哦!”
“如果村里有事的话,给我打电话!”杨晓雪秀眉微蹙,新闻她也看了,最近油田吵得越来越火,要处理这事,并不容易。
没有说话,头也不回对杨晓雪挥挥手,快步离去。
凝望着柳疾风离去的背影,杨晓雪双手紧紧攥在一起,面色平静,但却骨节泛白,不知心中想着什么。
回到办公室,收拾了屋子,坐在电脑前打开,上了会网,便已下午六点。
下班时间到了,作势便要离开,这时敲门声响起了。
“进来,门没锁!”
嘎吱一声,门打开,白礼贤已经换好了下班的衣服走了进来“你也该下班了吧?”
“是啊,白大夫有事吗?”
“我这家里空荡荡一人,回去也冷清,不知能不能……请你……吃个饭!”白礼贤脸上泛起和善的笑意,不过看得出,他很忐忑。
杨晓雪眉头一皱,摇摇头“没时间……”
“啊~~~还有阿姨的病情想和你谈谈!”说到这里,白礼贤有些扭捏道“我都定好了位置,要是不去浪费!”
白礼贤也是农村人,走到这一步,非常的不容易。
杨晓雪明白,加之这两日他的悉心照顾,阿姨的气色确实好了很多,笑的多了,人也精神不少。
“那好吧,就吃个饭,其他的事,就不行了,我还有很多资料……”
“没问题,没问题,只要吃个饭就行!”白礼贤忙不迭送道。
说完迅速的站起来。
来到汽车站,很快坐上车,并且,很快回到了家里。
前后加起来不到一个时辰,但是当柳疾风走入小村庄,却发现气氛不一样了。
以往的悠闲与散漫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村民们一个个神色紧张,或是神神秘秘的交谈,大多数行色匆匆,搞得和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而且,在村口,还遇到了一辆趴窝的面包车。
车上,印有“安西都市晚报”字迹。
车旁,几个中年人正满面焦急的围着一辆车子打转。
带着疑惑回到自家门前,发现大门半开。
院子中央,父亲正在艰难的活动双脚,而在他手旁的石墩上,还放置着一些药盒、药瓶。
“爸,我回来了!”
柳东田抬头,悻悻然瞥了一眼柳疾风,心不在焉道“你妈没事了?”
“没事了,晓雪姐照顾着那,最近听说咱这油田闹得厉害,我回来看看!”说着柳疾风一屁股坐在父亲对面,看到父亲的麻木的神色,柳疾风有些担忧道“是不是有传闻说,政-府让我们搬走?”
“去村后看看吧,你种的小麦没了,地也被烧了!”
柳疾风眉头抖动,面色随之大惊“爸,怎么回事???”
“前几天晌午后,吴春汉那老东西带着人,把你栽种的麦子全给收走了,一点也没给咱们,昨晚不知谁放了把火,把地里烧得一片焦土!”说着柳东田嘴角挂上了一丝冷笑。
显然,这是谁干的事,不言而喻。
扔下背包,柳疾风寒声道“吴春汉这是作死!”
话音落下,便大步离去。
柳东田看了看儿子的背影,叫了几声,却并没有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