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是越看越不忿:“女郎这般好看,明明可以许下好人家,过一辈子的荣华生活的,偏生老爷夫人乱来,害的女郎整日里要么帷帽遮脸,要么粗布灰衫,真是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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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风月看着镜中折枝垂头丧气的模样,不禁失笑:“大早上的,折枝小娘子想些什么呢,这般的失落。”
谢风月攥紧了袖袍:“我父亲他平日里身体康健,为何会这样严重啊?”
谢风月束好发饰后,甚至连妆都懒得上,就对折枝挥挥手:“就这样吧。”
谢风月无奈笑了笑:“随他吧,再折腾也就这两天了,今日我要去一趟连府,你备一下车。”
能有什么办法呢,她就这么一个父亲,哎~
大夫把完脉后,才叹了口气:“后生啊,病患本就气血两亏,思虑过重,如今又怒火攻心,看脉象还有些惊惧忧虑,所以这才昏了过去。”
拿下帷帽后,将头磕在窗沿边,平平静静吩咐赶车的李小宝道:“转道去最近的医馆。”
连抓了好几副药,这才又将人送回车上回院儿。
折枝手脚麻利的挽了个发髻,她慢慢地移动着手中的镜子,让谢风月能看清后面的发饰模样。
谢风月双手环胸,意味不明的神色掩哎帷帽下没人能看得清楚。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老大夫用手指了指心:“身体之病还有药石可医,但若是心病就只能靠自己了,他气血淤阻的厉害,我现在也只能给他开点健脾活血的汤药,心病还需心药医治啊。”
谢风月夜里被梦魇了一夜,第二日起身时都觉得身子不爽利。
未出嫁的女子还不宜盘起发髻,谢风月将鬓边的碎发编成花边结在脑后,插上一只青色的发簪,再在两边点缀上浅粉色的玉坠。最后,将剩下的头发束成一股,尾端向上折叠,用银质红钿螺发箍束紧。
一见着守在床边的是谢风月,就又将头转了过去,连放在嘴边汤药都不喝了。
“李小宝随伺着吧?”
一提这个折枝更是像打开话匣子一般:“女郎,你都没见小宝哥他那双眼睛,黑的跟熬夜挖煤了一样,都不知道昨夜被老爷如何折腾了呢。”
谢风月只能苦笑着退了出去。
折枝耷拉着个头,也不回她这话,默默拿起镜台上的口脂:“女郎试试吧,这是岭南府时兴的颜色,我前几日给老爷买药时,路过那铺子,一见着这颜色就觉得适合你。”
折枝早上收拾桌子的时候,见着了昨夜谢风月画的线路图,她虽不懂全意,倒也是揣摩出了几分。
“女郎是想去京都吗,咱们去连府是借人吗?”
谢风月这倒是有点惊讶了,随即就有些自豪:“咱家折枝小娘子脑子灵泛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