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接着说:“公子果真聪慧过人,既然如此,那痛快些也好,实不相瞒,鄙人此来,只为确定一事。”
“何事?”
“公子是否乃荆州之主王旭!”
随着他突然凝重的语气,还有敏感的问话,张宁、黄叙都是心中一紧,将手放到了兵器上。
“呵……咳咳……”王旭突然捂着嘴咳嗽,但话音却是带着些许笑意:“阁下这次很坦诚,可你都已经问到这份上,那我的身份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老者罕有得没有绕来绕去,仔细观察王旭脸色片刻,微笑着说:“如果不是,那将军便自行寻地等死,鄙人只是提醒将军还是先安排好后事。如果是,那么鄙人倒是有条明路给将军。”
“咳咳,你都说出这话了,那你觉得我是,还是不是?”王旭好笑地反问。
“哈哈哈……与王将军说话的确很舒服。”
老者非常开心,脸上的笑容丝毫不见做作。
只是在话说开后,他反倒显得有些急切,紧跟着笑言:“将军,这紫血幽冥根的所在,鄙人倒是知道一处。”
话音刚落,本来静默的张宁却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被耍了一般,当场变色,俏脸含煞:“你刚不是还说绝迹了吗?现在又有了?”
“我的确说紫血幽冥根绝迹,你们找不到,可并没说过它就没有了。”
张宁就欲再说,心急王旭安危的凌婉清却突然拦住,抢先上前一步,盈盈一礼,柔声说:“还望尊驾指点,若能救得吾主,必有重谢!”
“呵呵!”老者微笑,对于重谢不置可否,径自说道:“紫血幽冥根在世间绝迹不假,但仅是指野生的,这等珍贵的药材,还是有些隐者将其培育起来,不现于世,诸位自然无处寻找。”
这么久的交谈,王旭已经明白,这老者是个不拘小节,洒脱不羁的人物,也不再客气,直言追问:“那在何处?”
“朝歌之山!离此不远,快马最多大半日。”老者肯定地说,不等发问,又补充道:“你们到达那里,只需高呼修罗之名,便定有人相见。”
“修罗?”凌婉清、张宁、黄叙齐齐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王旭倒是知道的更多,佛教此时早已传入华夏,有这称谓倒并不奇怪,只是突然听到这熟悉而又非常陌生的词汇,心中很是不解,皱眉问:“是外族人?还是信佛之人?”
“那人非外族,也非信佛,仅一称谓尔!”老者笑着说。
此时的他似乎也没了继续谈论的兴致,目光再次扫过众人,便主动告辞:“话已说完,诸位信也好,不信也罢,鄙人话已说完,先行告辞,有缘再见。”
“且慢!”王旭立刻出声。
“噢?将军还有何事?”老者脚步一顿。
“尊驾为何帮我?”
“鄙人精善卦术,那日突然听到有人在打听紫血幽冥根,本只是好奇,后来觉心神不宁,便卜了一卦,得知与将军有缘,便欲寻来相见。”
闻言,王旭虽然并不完全相信,但终究不在多问,笑着拱手:“不论如何,若真能寻到药,必定重谢!”
“无需如此,诸位自行珍重便好!”老者不以为意地笑笑,洒脱地大步离去。
目视着此人的背影渐行渐远,众人伫立原地,有些沉默,过了好久,黄叙才忍不住出声问道:“主公,这般让他离去,若是其心不轨,告知有心之人前来相害该如何是好?”
这次没等王旭接话,周智倒是率先蔑了他一眼,教导说:“人家刚才话里的意思很清楚,早就已经推断出我们的身份,只是等我们发现他,好上来交流一番。若有害人之心,根本不必暴露,早就召集人手去了。”
“那他何不直接上来拜见主公?”
“小子,不是每个人都与你一般正经刻板,这也不是在军旅之中,各人自有各人的性格,亦有各自的待人方式,更有想试探和了解的东西,把别人想成自己脑中的模样,是为将者大忌。”
“噢!”
听着周智教导黄叙,王旭脸上露出些许笑容,不知不觉间,自己这一群年轻人都已积累了厚厚的沉淀,当初小山村里,那个提着菜刀发疯般冲向黄巾贼的周智,也已经足以教训后辈了。
“咳咳……好啦,别说黄叙了,他常年病重在床,不明世事,以后自有时间慢慢学。咳……现在赶路要紧!”
“嗯!”
周智点点头,可刚提起马鞭,手却陡然怔住,满脸疑惑地回过头来:“老大,那朝歌山在哪儿?我们往哪个方向走?”
“咳咳……你不知道朝歌山?”
“没听说过!”
“我也不知道!”黄叙紧跟着说。
凌婉清皱眉思考片刻,也是摇摇头,歉意地说:“公子,我也不知,从没听谍影部众报告过这个地名。”
旁边的张宁更是突然娇哼一声,白嫩如玉的脸颊上涌起恼怒的潮红,愤然斥责:“那骗子说朝歌山离此不远,可这一带我也算熟悉,早年曾漂泊此地呆了大半年,从未听人说过什么朝歌山!”
“这……”
众人彼此互望,皆是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