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紧急着,一袭内罩蜜合色钑云霞翟纹襕云蟒服,外罩织绣鸾缂丝霞帔的苏姨娘领着陆医正心急火燎的赶了进来。
苏姨娘一进来,便扫了眼院子里站着的众奴才,忙拍了记大腿,朝老太太道:“给老太太请安,原来老太太也在这里,我听说夫人院里出事了,赶紧过来看看,正巧在走廊上看到陆医正,就一并来了。”
老太太眼色一洌,眼芒如刺的睨向苏姨娘,冷笑一声,“你们当真好巧,这么大院子也能碰上,你来得正好,婳儿说明霞给慧清端的汤药竟然有毒,明霞是你的人,此事与你也脱不了干系!”
苏姨娘一听,眼色当即一沉,冷冰冰的瞪了明霞一眼,抬高头颅,朝老太太不卑不亢的道:“老太太说得是,明霞的确是我的人,但这药汁有没有毒,还得请陆医正察看过方能定论,媳妇一心一意为姐姐操劳,为了她的病遍寻多少名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因为婳儿随意一猜,老太太就疑了我,要让其他为侯府效命的人知道了,得有多心寒。”
老太太登时顿住,有些疑惑的看向南宫婳,神色也变得不那么肯定起来,南宫婳见状,忙揉了揉眼睛道:“祖母,婳儿虽然愚笨,可也看得出,母亲自从喝了这药,身子越发的差,如果这药没问题,为什么母亲身子一直不见好?疟疾又不是什么重病,何来医治这么多年都不见起色,反而越发严重之理?”
这药是明霞端来的,别的事没见苏姨娘这么上心,偏偏这药每日一次,皆是明霞伺侯,仔细一想就有问题,今天无论这药有没有毒,她都咬定了有问题,偏生自己不会药理,要会,早就看出问题来了。
苏姨娘一听,眼眶当即一红,用帕子抹了抹眼眶,一脸愤慨的看向南宫婳,“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疑心我在夫人药里下毒?我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干这起子泯灭良心的恶毒事,没凭没据栽赃我,你欺负我只是个姨娘,看来,这事只有请老爷回府才能明断。”
老太太见苏姨娘又准备耍浑,当即脸色一沉,冷声道:“不用!我是苍祁朝先皇亲授的三品命妇,苏姨娘是不是觉得我连这点后宅小事都处理不好?”
老太太声音清冷如珠,听得苏姨娘心下一紧,脸上的傲气当即消了一半,忙道:“绣月并无此意,既然大小姐说这药有毒,就请陆医正先看看再说。”
她再生了儿子,也只是个妾,苍祁朝嫡庶分明,怎么敢在老太太面前放肆,心里恨那多嘴的南宫婳得要命,面上却要装孙子,要让她成了平妻,看老太太如何对自己耍威风。
老太太冷笑一声,抬眸道:“陆医正向来只替苏姨娘诊脉,眼见未免浅了些,这样,坠儿,拿我的帖子去请少年神医祁世子来。”
坠儿一听,脸色有些尴尬,小声凑近老太太,轻声道:“老夫人,那祁世子面子大,听说只给宫里的人诊病,寻常人家哪请得动他,要不,换个人?”
坠儿声音虽小,却被苏姨娘听了个正着,她眼里当即闪过一抹得意,凭老太太也想请小神医,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别被人家回绝了才丢人。
老太太眉锋一转,冷然睨向坠儿,摆手道:“武穆王妃和我也算有点交情,慧清这病遍访名医都无法治好,放眼京中有能力的大夫,除了有祁世子,还有谁?”
坠儿听罢,忙跑出去下帖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