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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黑暗的地道里,一盏时隐时现的油灯闪烁着微弱的亮光。
程水小心翼翼的跟在程老爷子身后,不时还要帮扶他一把。走了大约一百来米,就隐约听到了一些嘈杂声,再几步,火光大盛。
从黑暗里走到火光处,程水眼神有一阵朦胧。
只能感觉到这一处密室方方正正,堆放了很多竹简、羊皮。眼神适应后,才看到前面的程老爷子旁边站着一个人。
竟然是一个少年,虽是布衣,但身姿挺拔,少年看了程水一眼,冲程老爷子拱手道:“见过程爷爷。”
程老爷子慈爱的看着他,伸手向他介绍,“这是你程姑姑。”
“程姑姑好。”少年明显很吃惊,但马上就反应过来,对着程水恭敬行礼。
程水并不接话,转头看向程老爷子,眼神询问,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是你侄儿,李本奇。”程老爷子自然知道程水心中疑惑颇多,但还是先介绍来一句。
“还有这位,赵彦年,你叫他赵先生就行。”程老爷子又指向一旁坐在书案前的中年男人。
赵延年对程水点头示意,又伸手请两人落座。
“赵先生近日都在此处教导奇儿功课。”程老爷子一边落座一边说,程水也跟着坐在桌案一旁。
等李本奇给二人倒好茶水后,程老爷子才接着开口:“程丫头,我知道你心中疑惑,你听我慢慢讲来。”
“愿闻其详。”程水端坐。
“此事说来话长,你应该听过李氏游商的名头吧。”
程水想到了镇上的李氏粮铺。
程老爷子说:“当年咱们这一带,有李、叶两家大商队,几乎包揽了所有南北各地物资往来。但随着北朝覆灭,信息隔绝,叶家逐渐北移。李氏则存于增城附近,跟新晋商队冯氏二分天下。”
“本来两家相安无事,后因一次南边物资调转时发生了石崩,李家内部决断不定,冯家趁势而入,占据了所有南方的渠道。”程老爷子叹息:“也是那一次,李家子孙在石崩里是不存一,近乎断绝。”
“经此事故,李氏才想起,当年二少在外流落一子,就是你父亲程继学。”程老爷子看向程水。
程水有点木,不知该做什么表情。
“你父亲当年被这长流村的程氏一户人家收养,后养父养母病故,就各处求学,年近三十才跟你母亲回到故土。”程老爷子接着道:“后来不得已,李氏找到你父亲,请他出面继承家主之位。”
“当然,你父亲拒绝了。他扶持旁系一小子,也就是李本奇祖父做了这李氏家主。”
李本奇听到这里点头,神情带着几分敬重。
“可惜。”程老爷子又是一声长叹,似乎言语不能。
程水想到程老爷子曾说过在原身父亲的教诲下成家立业,想必跟这位李本奇的祖父也交情匪浅。
一时安静下来,旁边的赵彦年伸手给众人添水,接着说到:“李家主为人宽厚,古道热肠,爱才怜弱。可惜,幼年丧母,中年丧父,晚年丧子。如今李氏仅剩少爷一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