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亦飞其实是想去复州城的,但是从归附堡到复州,足有一百七十多里的路程,而从复州到黄骨岛堡,更是有二百七十多里的路,所以去复州肯定是来不及了,因此只能退而求其次,最后再到红嘴堡耀武扬威一番再回师。
第二日中午,明军行进到红嘴堡城下,逃回来的后金守军紧闭四门,如临大敌地站在城楼上,就连之前轻伤的战兵也都披甲登城,女真妇孺也都发给了武器,还动员了城内的汉族百姓进行土木工作。
严亦飞一马当先,在红嘴堡南门通向复州的大道上站稳,在城上目瞪口呆的后金军的注视中,解开裤带就洋洋洒洒地滋了好大一泡尿,事后意犹未尽地叹了口气,气定神闲地系好腰带慢慢走开,同时挥手示意张松岩继续他的动作。
几十个女性医护兵已经奉命把脸转过去了,她们背冲着随地大小便的地方还不忘记捂住自己的眼睛,这些大姑娘、小媳妇们都是红着脸,只是吃吃地笑着。
严亦飞在一片如雷的欢呼声中昂首返回,接着就是军官带队一批批地上,终于把红嘴堡到复州的大段官道变成了泥泞沼泽。
后金军黑着脸看明军渐行渐远,肆意的嘲笑谩骂也终于被秋风吹散,他们听着明军欢快的鼓点声,咬牙切齿地盯着石城军那迎风招展骄傲的日月交辉旗,但却没有一个人敢提议出城去出了这口恶气。
麻洋岛是石城军步兵和水师既定的撤退地点,因为这里离大陆很近,所以石城军很快就尽数转移到了岛上,然后再从这个安全的地点分批返回黄骨岛堡和石城岛。
在回到黄骨岛堡第二天,石城军的军官们开始就此战的得失进行分析,他们很快就提出了不少异想天开的针对性战术,这些具体的战术会在演练场上被检验,如果合理可行就会在全军推广。
另一个重要问题是炮兵问题,这次的
炮兵表现的虽然也还不错,但是仍旧暴露出命中率不高,缺乏瞄准和测距人才的情况。
训练合格的炮手需要很多步骤,公沙的西劳和严亦飞就这个问题商谈了很久很久。就严亦飞的个人感觉,公沙的西劳描述的瞄准、测距的基础知识,似乎是简单的三角函数,这实在让严亦飞感觉到头大,因为他无法想象他手下的大批文盲士兵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掌握这个东西。
当他在军议的时候对军官们说起这件
苦恼的时候,卢庆瑜却饶有兴致地问了半天,然后报告说:“大人,卑职听说过这种东西,有一种人似乎也是精通这种技巧的。”
其实很多测量手段在中国早已经成熟,稍加变通就是此时西方的军用测量学和炮兵测量学,用卢庆瑜的话说,那些老师傅的水平比公沙的西劳这个专业人员比起来,也是不遑多让。
为什么说要稍加变通呢?因为此时这个技术在中国还是属于民用范畴,是用来看风水、选陵墓的,而另外一些精通这个技术的人则在盗墓行业。
石城军的军官们探讨了些法律问题,盗墓可是重罪,盗墓的主犯不是凌迟也是斩首,因此就不用指望了,但协从的盗墓学徒罪不致死,他们的下场大多应该是发配
各边镇充军。
严亦飞等人在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郝睿明在边上也听得忍俊不禁,也表示他可以代为疏通此事。
最后军议确定,石城军的炮兵应该接受盗墓的囚徒、犯罪的风水先生和修墓工人。严亦飞随即发文给毛文龙,请求把这些特长人士拨给石城岛,另外还会发文给通政司和刑部请求调拨此类罪犯,郝睿明也会密折向天子解释。虽然这类罪犯不多,但放眼整个大明应该还是有不少,何
况炮兵军官也不需要很多,炮兵人才问题看来是可以得到解决了。
这次严亦飞再次斩首建奴二百余级,纵横建奴占据的辽南数日,攻克建奴重要堡垒四个,焚毁后金仓禀无数,再次让朝野震惊。
郝睿明的奏折里,更是绘声绘色地描述了石城军全军在红嘴堡城下撒尿的事情,天启看到此处的时候也是大笑不止,魏忠贤也紧着遛地在小皇帝身边大叫:“痛快啊皇上,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