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则思变,这是亘古不变的名言。
这句话就算是放在了丁家正房一家子的身上也是很贴切的,只不过,这丁家正房这变的角度实在是让人有点不知道怎么评价。
别的人穷则思变的话,基本是从自己的身上找原因,然后找出一条可以改变并且蒸蒸向上的道路来,可是,在丁家正房的身上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他们从来都是要从别人的身上寻求改变,想着办法的从别人的身上刮下点油水来,然后来改善自己的生活。
就比如从当年丁修忠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找丁修节的麻烦,并且从丁修节那里抠钱开始,再到后面到丁修义家里各种侵占,再到了现在成天的到丁云儿这里打秋风,他们的的风格可是一直都没有改变,就连手段都没有一点点的长进,还是那么没有水准。
丁云儿说:“原来还说着点软话,成天的让你奶来跟我说,让家里的那些媳妇过来我店子里上工,帮我收收钱、卖卖咸菜之类的,算是帮我,也算是帮家里人。”
丁小桥听到这话,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主意打得实在是太司马昭之心了,这么赤裸裸的就要上来抢钱真的好吗?“那你怎么说?”
“我原本也想着他们说得也是这么一回事,家里现在人口多,帮一把是一把,我本来想答应的,可是……”说到了这里,她的脸上微微有些发红,声音微微低了一点:“你舅舅便提了一句,让我好好的想想看,别什么事都一心软就答应了,要知道蚂蝗是一叮上就甩不掉的。”
丁小桥看着丁云儿那红红的脸颊,眉眼之间都散发着一种只有在恋爱中的少女的脸上才会有的美丽的光彩,简直将丁云儿衬托得光彩四射,让人的眼睛都挪不开了。她的心里微微一动,觉得丁云儿估计跟米林之间是有些什么的,但是,据她所知道,米氏似乎并不太乐意这桩婚事。
只是,有些事情都是上天注定的,并不会因为人的意愿而有什么改变,所以,丁云儿和米林的事情就看他们两个人自己的感情吧,毕竟这跟丁五郎的事情还不一样,两个都是自己的长辈,她可没有什么资格去置喙他们的事情,现在她能做得就是装作不知道就行了。
这边丁小桥笑眯眯的听着,心里已经翻转了很多的心思,那边丁云儿脸上带着微微的红晕,眉目发光,还在说着话,当然,话题还是在丁家正房的上面。对于米林她从来不会提及太多,只是有时候提起来一句两句便已经算得上多了。
“我转念一想,你舅舅说得极有道理的,虽然大家都是一家人,可是我现在是已经分出来的女户,算起来也算是两家人了。我大哥大嫂他们家的人我还是很清楚的,那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让他们来我们这里上工,别的不说,只怕我今天挣一个钱,就得亏进去两个钱去,还不要说,我给他们多少工钱合适呢?按照现在我给的工人的工钱吗?他们指定不愿意的。况且,大家都是一家人,都是亲戚,来我这里上工,少不得要我多宽容一些,担待一些,要不是可就是伤了大家的面子了吗?如此一来,我不是等于在亏本花钱请来了几个祖宗,这事情怎么能干?”丁云儿一边说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看来,丁云儿还是很聪明得,至少没有被所谓得亲情给弄得裹足不前。
“只不过,这以后,他们就不在好言好语了,隔三差五的就要过来闹一番,有时候就算是不闹也要来我这店子里面拿点咸菜走才算是了事。我本来想撕破脸的,但是想想看,你爷和你奶,也就只能这样了,最多也就是损失几坛子的咸菜罢了,还能如何?”
两个人正在说话的当口,就听见一开始去给丁小桥传话的那个小丫头过来了,一脸急匆匆的样子,给两个人行了礼之后就说:“掌柜的,那二房的太太又让他们家的媳妇过来拿咸菜了,这回子看中了一坛子的藠头,我们还没有开呢,现在这店子里的藠头就没有剩下几坛子了,要是这一坛子被搬走了,我们估计就不够卖了。”
丁云儿的眉头皱了起来,恨恨的道:“不是前些日子才过来搬了一坛子的萝卜吗?我就不信了,这么几天的工夫就吃完了!”
不过丁云儿虽然生气,但是到底不想跟正房给撕破脸,便想打发那个小丫头出去,只是她才刚刚开口说话,就听到丁小桥跟那小丫头说:“你去跟那媳妇说,这店子是我出钱让三姑办的,她要是想要只管来找我,若是我不同意就这么拿了,别怪我告上官府翻脸不认人。”
那小丫头原本还因为丁云儿的话有些郁闷,不过现在听到丁小桥这么说立刻高兴的拍着巴掌就走了。
等到那小丫头转身出去了,丁小桥才转头看向了丁云儿道:“三姑,你这段时间是不是生意不太好,我说是散客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