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云儿拉着丁小桥的手就进了内室,通过内室后面的一个小门就到了一个不算大,但是非常隐蔽的院子。一边走一边跟丁小桥说着:“这些个人就跟苍蝇一样,不管这鸡蛋上有没有裂缝,那都要凑到前面盯一下,真是烦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这里的人嘴巴不严实,这些天好多人来问我有没有酱了。”
丁小桥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丁云儿的话,倒是看了看她这个隐蔽的小院子,有点惊讶起来:“哎呀,这个小院子,当时我来看房子的时候可是一点都没有看见呢,你怎么发现的?”
丁云儿也是个聪明人,见丁小桥没有回答她的话,表情也没有怎么变,便知道自己刚才的做法是作对的了,也就知道自己以后在遇见这种事要怎么做。当下就将这件事放下了,转而两个人说起了现在的这个房子来:“那屋子里有个后门我一直都不知道,我打定主意搬过来的时候,就过来好好打扫了一下,这一打扫就发现了那道门。”
说着话,丁云儿就指了指身后的那道小门,然后冲着丁小桥笑着说:“我还想着为什么这里会有一道门呢,可是一打开啊,就看见了这个小院子。这院子说起来倒是有点小,可是有一口井,这井水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引过来的,比起前面院子里的井水可是甘甜多了,这次我做的你要的那个辣酱就是用这口井水做得,你尝尝看。”
两个人这样一边走一边说话,就已经站在了两口大缸的面前。那大缸上面用一个大大的竹斗笠罩着的,隔着那斗笠,丁小桥就已经闻到了浓郁的属于酱料的香味。
闻着这样的香味,丁小桥的心里充满了激动,不等丁云儿动手,她就已经直接抬手掀开了那个斗笠。当阳光从上至下的照在了那酱缸里面的时候,丁小桥觉得自己所有的目光都已经被眼前的这样的酱色给吸引住了,如此纯正的颜色,如此漂亮的光泽,一切的一切就跟她曾经见过的四川豆瓣一模一样。
丁云儿见丁小桥望着那酱出神,就从一边找出了一双不沾油的筷子递给她说:“别光看着了,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丁小桥接过了那筷子,直接就夹了一筷子的酱放进了最里面,然后细细的品尝了起来。
甘香中带着辣味,咸得刚刚好,而辣得也刚刚好,在最后得味道中还有一点点若有似无的甜甜的味道,想来是那井水本身的味道,这么多种的味道混合到了一起,便形成了地道的、醇厚的、四川豆瓣。
丁小桥用手里的筷子在酱上面挑了一下,就看见那一个个的蚕豆瓣混合在酱色里面,那么可爱,味道那么好。
放下了筷子,丁云儿几乎已经是迫不及待的就问了起来:“怎么样?怎么样?你觉得如何?”
丁小桥点点头,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太好吃了!”
听得丁小桥这样的确认,丁云儿立刻就双手合十,连连念起“阿弥陀佛”来,她一边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一边拍着自己的胸口道:“你可不知道,这些天,我天天挂记着这个事情,就生怕我太笨了,就算按照你给我的方子上的材料做出来,也做不好,现在听得这你这句话,我总算是放心了,要不是我啊,这连饭也吃得不香了。”
丁小桥让人送了几个小坛子过来,又让柴康亲自过来装了几坛子的四川豆瓣送回了聚百味。这个期间,丁小桥不免要问起丁云儿搬过来可会适应的问题了。
其实一开始,丁云儿说自己要搬出来,张氏那一千个一万个的不愿意,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没有出嫁的姑娘,成天在家不寻摸嫁人的事情,就弄些咸菜就已经够丢人了,现在居然还要搬出来,这还能不能活了?这要是真的搬出来,不就等于以后让人直接笑话了吗?张氏那么顾忌脸面的人,打死都是不愿意这件事的。
可是,张氏不愿意归不愿意,架不住其他人愿意啊。
现在丁家就算起了新的房子,可是那么多的人口全部都住在一起还是非常的拥挤的。再加上丁云做这个咸菜,这院子里堆得都是坛子。原本,刘氏和王氏见丁云儿这做咸菜挣钱,就想请张氏跟丁云儿说一下,让她们也入伙,一起做咸菜。而张氏也觉得丁云儿这做咸菜很挣钱,可以做成一家子的事情,这样子就能将丁云儿手里面的钱弄到自己的手里捏着,那就再好不过了。
却没有想到,这件事跟丁云儿一说,丁云儿根本就不同意,就算张氏又是哭又是骂,这丁云儿简直是将心肠装得硬硬的,绝对不因为张氏的一哭二闹就是不上吊而有一点点的放松。最后还是老丁头出来制止了这一场的闹剧。
现在的老丁头可是跟原来要看着丁修忠眼色吃饭时候不一样了,要知道,现在整个家里的都指着丁修节吃饭呢,而丁修节不过是看在老丁头的面子上才肯接济所有的人。正是因为如此,他的威信可是与日俱增,就算是张狂如张氏,现在也不敢轻易驳斥老丁头了额。
当时丁云儿弄这个咸菜的主要原因是什么,老丁头当然是知道的,而且他也明白,现在级啊厘米昂的姑娘也只剩下丁云儿一个没有出嫁了。而且她的年纪越来越大,要嫁出去的几率也就越来越小了,现在要是不给自己攒一点养老的钱,只怕,等到自己闭眼了,这个闺女的日子就没发过了。